靠之人守护”,既是保护,也是监视。让太医院院判前来,既是示好,也是确保安若欢这个关键人物和筹码不会轻易死去。
“臣,领旨。”陆其琛微微颔首,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喜怒。安湄也连忙起身,盈盈一拜:“臣妾领旨。”
“事不宜迟,请二位随咱家移步。”内侍侧身引路。
陆其琛看向安湄,眼神交汇间无需言语。安湄迅速整理了一下略显憔悴的仪容,眼中强行压下对兄长的担忧,换上一份属于王妃的镇定。陆其琛则对墨菊和守在门口的亲卫递去一个眼神,示意他们加强戒备,一切等他回来。
两人跟着那内侍,从静竹轩最隐蔽的后门悄然离开。门外早已备好一辆毫不起眼的青篷马车,拉车的马匹也普通至极。内侍亲自驾车,马车在明德城清晨刚刚苏醒、尚显冷清的街巷中穿行,七拐八绕,避开了所有可能被眼线盯梢的主干道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马车并未驶向巍峨的昭国皇宫正门,而是绕到皇宫西侧一处偏僻的角门。角门守卫显然早已得到指令,无声地放行。马车驶入宫墙,在幽深的夹道中又行了一段,最终停在一处极为清幽雅致的院落前。院门上方悬着一块朴素的匾额——“澄心斋”。
内侍低声道:“陛下就在里面,二位请。咱家在此等候。”
陆其琛与安湄对视一眼,整了整衣冠,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澄心斋虚掩的院门。
院内格局精巧,花木扶疏,假山流水潺潺,一派宁静致远之气。斋内陈设清雅,书卷气浓厚,不似帝王居所,倒像隐士书斋。一身常服的昭帝宋文宸正负手立于窗前,背对着门口,望着窗外一丛翠竹。他身形不算高大,甚至有些清瘦,但仅仅是站在那里,便有一种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