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死气沉沉的面容,看着他身上那褪去了妖异紫色的、如同陈旧伤疤的痕迹,眼中燃烧的恨火,前所未有的凝练和冰冷。
陆其琛站在阴影里,看着安湄的背影,又看向床上沉睡的安若欢。青芜的出现,如同在绝望的深渊中投下了一束光,不仅保住了安若欢的命,稳住了安湄的心神,更印证了他对深海威胁的猜测。蚀心蛊…深海主人…这张网,越来越清晰了。
青芜如风过无痕,却留下了一丝生机。安若欢身上的暗紫邪纹褪去,化为浅灰旧痕,呼吸虽弱却平稳,如同枯木逢春,抽出微不可察的嫩芽。然而,那深入骨髓的虚弱,那如同琉璃般一触即碎的体质,依旧悬在安湄心头。
“青姨虽封住了蛊源,可哥哥这身子…”安湄守在床边,指尖拂过安若欢依旧冰冷的手腕,感受着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的脉搏,忧心如焚。青芜的警告言犹在耳——三年温养,远离阴寒,禁绝情绪激荡。这镇北侯府再好,终究是晟国权谋的漩涡中心,更遑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。她需要一个真正懂哥哥伤势、能时刻看顾、且不会被各方势力轻易收买或威胁的人。
一个身影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——青姨离去前,似乎不经意地提过一句:“我那小徒白芷,于固本培元、调养沉疴一道,颇有几分天赋。”
花月楼的令牌再次被安湄握在掌心,冰冷沉重。她动用了一切能动用的力量,循着花月楼隐秘的联络渠道,传递着近乎恳求的讯息。她不再以郡主身份施压,只以一个妹妹的绝望与期盼,一遍遍重复着:“恳请白芷姑娘,救我兄长一命。”
半月后的一个黄昏,镇北侯府幽静院落的角门被无声叩响。门开处,门外站着一个女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