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于行动的墨色劲装,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冰冷却丝毫未减。她扫了一眼榻上沉睡的兄长,目光便落在白芷和她面前那张触目惊心的药方上。
“白姑娘,有何事?”安湄的声音依旧简洁冰冷。
白芷将药方推到她面前,没有过多解释,只是指着那几味圈出的药材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夫人,公子的情况看似平稳,实则如履薄冰。蛊毒与火毒的平衡极其脆弱,任何外界的惊扰都可能再次引发崩溃。常规温养之法,太慢……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了。”
安湄的目光扫过那几味药名,瞳孔微微一缩。她虽不精通医理,但也听说过这些药物的凶名。“你想用虎狼之药?”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“是。”白芷迎上她的目光,毫不退缩,“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法。这是目前能最快稳定他情况、甚至可能激发他一丝生机的方法。但风险极大,我需要最好的药材,绝对安全的煎药环境,以及……你的同意。”
安湄沉默了片刻,目光再次落回安若欢苍白的脸上。她看到兄长即使在睡梦中,手指仍无意识地攥着白芷衣角的那一小片布料。这个细微的动作,让她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复杂的波澜。她再看向白芷,这个为了救她兄长几乎油尽灯枯、此刻却依旧眼神执拗坚定的女子。
“你需要什么,列详细清单给我。药材,我会让最可靠的人,用最快的速度弄来,确保无人做手脚。煎药,就在这静室隔壁的小间,我会派绝对心腹看守,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。”安湄的声音斩钉截铁,没有丝毫犹豫,“至于风险……白姑娘,我相信你的医术,更相信你救他的决心。放手去做,一切后果,我来承担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