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赤裸裸的利诱和威逼,将选择权抛给封凛。
“同时,”安湄继续道,“挑选最顶尖的死士,由我亲自制定计划,不惜一切代价,潜入都城,接触三皇子萧景宏!哪怕不能立刻救出,也要让他知道,外面有人愿意支持他,让他做好准备!”
计划已定,两人立刻分头行动。行宫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,在巨大的压力下,爆发出更强的能量。
数日后。 渭北侯大营。
封凛看着手中几乎同时到达的两封信——一封是萧景琰再次催促他进攻行宫、并许以更多空头支票的“圣旨”;另一封,则是陆其琛那封措辞犀利、既诱以重利又暗含威胁的密信。
他沉吟良久,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。萧景琰的承诺,他一个字都不信。但陆其琛的信,却让他不得不深思。尤其是信中提到的“子母蛊”和“残害婴孩”,让他这等见惯了沙场血腥的老将也感到一阵寒意。与这样的君主合作,无异于与毒蛇同眠。
而陆其琛暗示的“更佳合作人选”,更是让他心中一动。三皇子萧景宏……那个性格温和、在旧臣中颇有声望的皇子……或许,比萧景琰更适合作为一个傀儡……或者说,一个更安全的合作对象?
“传令下去,”封凛终于开口,对副将道,“大军向前推进二十里,做出威压行宫的姿态。但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擅自开战。多派斥候,盯紧都城和行宫双方的动静。”
他决定,再观望一下。但这一次,他的天平,已经开始微微倾斜。
与此同时,一行三人,伪装成贩卖漆器的商人,凭借着高超的伪装技巧和早已打点好的关卡关系,混入了戒严中的渊国都城。
他们的目标,直指被软禁在城东旧邸的三皇子萧景宏。
而他们都未曾察觉,在他们身后阴影中,另一双属于萧景琰“蛛网”的眼睛,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的行动。一场围绕着三皇子的暗战,即将在都城的深宅大院中悄然展开。
行宫内,白芷不眠不休,终于初步判定那“子母牵机蛊”并非通过普通接触传播,而是需要以特定的药引或音律激发才能生效,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。但那个作为蛊童的婴儿,依旧是个巨大的隐患。
安若欢在她的精心调理下,精神又好了一些,甚至能在白芷的搀扶下轻微活动片刻。他看着白芷日渐憔悴的容颜,眼中充满了心疼和一种深沉的、无法言喻的情感。
这天,他趁着白芷为他施针后短暂的休息间隙,用极其虚弱却清晰的声音,对守在一旁的墨菊道:“……取……我的……那枚……墨玉……扳指来……”
墨菊微微一怔,那枚扳指是公子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,据说关乎一个极大的秘密。她不敢多问,连忙取来。
安若欢颤抖着伸出手,拿起那枚触手温凉、内蕴玄奥纹路的墨玉扳指,艰难地、却是无比坚定地,拉过白芷的手,将其轻轻放在了她的掌心。
白芷猛地睁开眼,惊讶地看着掌心那枚代表着安若欢最深秘密和信任的扳指,又看向安若欢。
安若欢迎着她惊讶的目光,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无比温柔的弧度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: “……若……事有不谐……持此……去找……‘墨谷’……他们……会……护你……周全……”
这是他昏迷清醒后,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,也是……近乎托付终身的一句话。
白芷的眼泪瞬间涌出,她紧紧握住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扳指,晨雾般的眸子望着他,千言万语堵在喉间,最终只化为哽咽的一句:“……你的周全……就是我最大的周全……”
静室外,风声呜咽,山雨欲来。
都城。夜雨淅沥,敲打着青石板路,也敲打着城东那座门庭冷落、被无形枷锁困住的旧王府邸。
三名伪装成漆器商人的死士,如同融入夜色的墨滴,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明面上的守卫,利用早已探查好的狗洞和年久失修的侧院墙,潜入了三皇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