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每一次,当她心惊肉跳之际,萧影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,又如鬼魅般消失。
她听不到打斗声,看不到血腥场面,只有风雪依旧,以及萧影身上偶尔会多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,很快便被风雪冲淡。
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,就像是雪原上的狼群,在等待最佳的狩猎时机。而萧砚,便是那头带领着队伍,在暴风雪中艰难跋涉的孤狼王,冷酷,强大,却也危机四伏。
是夜,车队抵达一处破败的驿站。驿丞早已接到消息,战战兢兢地将最好的几间客房收拾出来。
用过简单的晚膳,云舒辗转难眠。白日的惊险历历在目这份“护送”,绝非偶然。她鼓起勇气,来到萧砚的房门前。
萧影如一尊铁塔般守在门口,见她前来,目光一凛。
“云姑娘,殿下已歇下。”
“我有要事求见殿下。”云舒坚持道。
萧影略一沉吟,竟侧身让开:“殿下有令,若云姑娘求见,可直接入内。”云舒微怔,推门而入。
房内烛火摇曳,萧砚并未歇下,而是临窗而立,凝望着窗外肆虐的风雪。
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,更衬得他身姿挺拔,气质卓然,只是那背影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与萧索。
“殿下。”云舒轻唤。
萧砚缓缓转身,眸光深沉:“何事?”
“民女斗胆,想问殿下,”云舒深吸一口气,迎上他的目光,“殿下为何要护我周全?民女与殿下素不相识,自问也无何德何能,值得殿下如此费心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
“那些人,是冲着殿下,还是……冲着我?”
萧砚沉默了片刻,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,使得他那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神秘。
良久,他才低声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:“二十年前,我母妃也曾被人称为‘妖女’。”
一语既出,满室皆寂!
云舒如遭雷击,怔在原地。她万万没想到,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。
“妖女”二字,何其沉重!
她能想象,当年那位深宫中的女子,是如何在流言蜚语和冰冷目光中挣扎。而眼前的砚王,他的童年,又经历了怎样的风霜?
窗外风雪呼啸,拍打着窗棂,发出呜呜的声响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。
而屋内,两人目光交汇,云舒从萧砚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,看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和……一丝同病相怜的理解。
命运的丝线,在这一刻,仿佛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,悄然联系在了一起。
翌日,风雪未停,反而愈发猛烈。车队在驿站休整一夜后,不得不再次启程。
有了昨夜那番对话,云舒与萧砚之间的气氛,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。
她不再仅仅将他视为高高在上的王爷,而多了一份探究和理解。而萧砚,虽依旧冷淡,但看向她的目光中,似乎也少了几分疏离。
马车艰难地行驶在一处蜿蜒的山道上。左侧是陡峭的山壁,右侧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铅灰色的乌云沉沉地压在头顶,仿佛触手可及。
风雪更急,卷起的雪沫如利刃般刮在车壁上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。车厢内光线昏暗,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。
云舒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几包药粉,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
萧砚端坐不动,闭目养神,然而他微微蹙起的眉头,以及搭在膝上,指节微微蜷曲的手,都显示出他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。
“萧影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在这风雪呼啸中显得格外清晰,“前方情况如何?”
车外,萧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,破开风雪传来:“殿下,前方山道狭窄,雪势太大,路况不明,恐有……塌方之险!”
话音未落,马车猛地一震,随即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