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片刻功夫,奇迹发生了!安乐县主原本蜡黄的面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健康的薄红,虽然依旧虚弱,但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却渐渐聚起了神采。
她原本滞涩的呼吸也变得悠长平稳了许多,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久违的心跳,充满了力量。
“我……我感觉好多了!”安乐县主惊喜地捂住胸口,声音虽然依旧不大,却充满了生机与不敢置信,“胸口不闷了,头也不晕了,身上……好像有了些力气!”
她挣扎着想坐直身子,侍女连忙上前搀扶。“苏姑娘,多谢你!多谢你!”安乐县主眼中含泪,激动地看着苏蘅,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苏蘅微微一笑:“县主客气了,这只是初步调理,后续还需静养。”
萧砚站在一旁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他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苏蘅,心中的惊涛骇浪难以平息。
他原以为苏蘅只是有些小聪明,或者有些不为人知的偏方,却万万没想到,她竟有如此立竿见影的奇效!
这哪里是什么乡野村姑,这分明是身怀绝技的奇人!他开始重新评估苏蘅的价值,以及她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。
这个看似平凡的女子,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?
安乐县主精神好转,谈兴也浓了些,拉着苏蘅的手问东问西,对她那神奇的“清神醒脉汤”更是好奇不已。
苏蘅只说是祖传的一些浅薄医理,对于霜菊和玉兰叶的来历却语焉不详,只说是一些寻常山野草植,胜在新鲜。
眼见天色不早,安乐县主精神大好,竟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设宴款待苏蘅和萧砚,以示感谢。
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,让苏蘅有些意外,却也不好推辞。萧砚自然乐见其成,这正是他了解苏蘅,并将她引荐给更多人脉的好机会。
晚宴设在县主府的花厅,虽是临时起意,却也布置得精美雅致。
安乐县主换了一身略显精神的衣裳,虽依旧病容未褪,但眉宇间的喜悦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席间,她频频向苏蘅敬酒(以水代酒),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与好奇。
“苏姑娘,”安乐县主端起琉璃盏,水光映着她重新焕发生机的脸庞,“你这调理身体的法子,真是闻所未闻。那些花草在你手中,仿佛都活了过来一般,充满了灵性。不知苏姑娘平日里,是如何与这些花草相处的呢?”
她这话问得真诚,带着孩童般的好奇,却也隐隐触及了苏蘅身上最神秘的一点。
萧砚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,目光也落在了苏蘅身上,带着探究。他知道,这或许就是解开苏蘅身上谜团的突破口。
夜风习习,裹挟着梅香,却吹不散宴会厅内那股几乎凝固的诡异气氛。方才那位挑衅的世家小姐,此刻面色惨白如纸,唇瓣哆嗦着,再无半分嚣张气焰。
她身旁的贵妇们,也纷纷收敛了看好戏的笑容,
那三朵被削下的梅花,静静躺在光洁的地面上,花瓣完整,娇艳欲滴,仿佛不是被凌厉的“鞭风”扫落,而是被最温柔的手轻轻摘下。
可越是如此,众人心中越是骇然。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!柳条化鞭,已是奇闻;挥鞭断花,花却无损,这简直是神乎其技!
这乡下来的苏蘅,哪里是什么只会种花的村姑?这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人!一时间,厅内落针可闻。先前那些或轻蔑、或嘲讽、或看热闹的目光,此刻尽数化为了敬畏与探究。
他们开始疯狂回忆,苏蘅入京以来,除了在县主府侍弄花草,可还有其他异动?她的“种花发财”,莫非也与这等神异手段有关?
苏蘅却仿佛没看见众人变幻的脸色,她随手将那根已恢复柔软的柳枝抛回庭院,枝条轻飘飘地落回原处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她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座位,端起茶盏,浅啜一口,眉眼间一片云淡风轻,似乎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手,不过是拂去了衣角的一点尘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