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竹村的轮廓。
几缕炊烟从泥墙矮屋里升起来,混着柴草的香气飘过来,像只无形的手,轻轻拽着她的衣角。
“该走了。”婆婆站在她身后,“《灵火诀》要配着晨露练,明早寅时,你该听见第一声雀儿叫了。”
小柱子已经把竹篓收拾妥当,短刀规规矩矩插在藤编的刀鞘里。
他看了眼苏蘅怀里的书,又看了眼石屋前水潭里的莲花——那些莲花不知何时都低下了头,像在送客人。
“婆婆,我们还能再来吗?”他突然问。
婆婆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潭水的光:“等苏蘅能在收火时,让火莲的花瓣不落一片,你们...想来便来。”
苏蘅攥紧手里的书,转身往山下走。小柱子跟在她旁边,叽叽喳喳说着回村要让王婶子煮碗热粥。
可她的心思早飘到了明天寅时——窗外的第一声雀叫,竹桌上的《灵火诀》,还有心口那团正慢慢变温的幽蓝火苗。
山风掀起她的裙角,吹得书页哗哗响。
扉页上的字被吹得模糊了些,可“火起于心,止于意”那七个字,却像用灵火烙在她视网膜上,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