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鬼使神差地抓住他手腕,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手背上:“你看这个......”
萧砚的指腹刚碰到那道金纹,便觉指尖一热。
他瞳孔微缩,另一只手扣住她后颈,低头时鼻尖几乎擦过她额角:“紫藤血契......是上古花灵与守护者的誓约。”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,“我母妃的笔记里提过,花灵需与命定之人缔结血契,方能觉醒全部力量。”
苏蘅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她望着萧砚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下颌线,忽然想起幻境里那个声音问“你信这具身体里的真是萧砚”时,她心里腾起的那股笃定——比任何灵植的指引都要清晰。
“所以......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刚才那道声音......”
“是我。”萧砚的拇指蹭过她手背上的金纹,“血契初成时,神魂会有短暂共鸣。你在幻境里挣扎时,我正往这里赶,忽然就听见......”他顿了顿,耳尖微微发红,“听见你说,萧砚,救我。”
苏蘅的脸腾地烧起来。她慌忙抽回手,却撞进萧砚带着笑意的目光里。那笑意极淡,却像春雪初融的溪水,漫过她所有的慌乱。
“走。”萧砚将大氅披在她肩上,“回庄子。我让阿福煮了姜茶。”
苏蘅跟着他往庙外走,却在跨过断墙时顿住脚步。
月光下,庙门口的青石板上多了一排淡灰色的脚印——像是麻鞋踩出来的,边缘还沾着星点朱砂,和红叶使眉间的红如出一辙。
“怎么了?”萧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。
“没事。”苏蘅摇了摇头,将大氅裹得更紧些,“许是山风刮来的。”
可她心里清楚,那脚印的方向,正对着庙内的“万芳主誓约”石碑。夜风卷着槐叶掠过她发顶,远处传来晨鸡的第一声啼鸣。
苏蘅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,忽然想起老槐树昨夜没说完的话——它说紫藤根下埋着的,不止是誓约,还有“能解百年迷局的钥匙”。
而此刻庙门口那排淡灰脚印,像极了一把钥匙的齿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