瓣,花瓣边缘翻卷如火焰,每一片都沾着星子似的银粉。
苏蘅一步步走近,鞋底碾碎了几株野薄荷,清苦的香气窜进鼻尖。
她离花还有三步时,掌心的金纹突然灼痛,锦袋里的水晶梅花“咔”地裂开道细缝。
“你能听见我吗?”她轻声问,声音发颤。花瓣突然颤动起来,像有风吹过,却不是风。
苏蘅看见花芯里泛起幽蓝的光,那光钻进她眉心,苍老而悲悯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,带着千年岁月的沉钝:“终于等到你了......主人。”
她踉跄半步,萧砚立刻扶住她后腰。可那声音还在继续,像春溪破冰,带着碎玉般的清响:“当年你用半颗心做引,封了尸花蛊的穴......”
“等等!”苏蘅抓住萧砚的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,“它说‘当年’......”彼岸花王的花瓣突然全部张开,暗红的花影在她眼底无限放大。
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混着那声音的尾音:“孩子,你要记起的,从来不是力量......”
风卷着荒草从脚边掠过,萧砚的体温透过中衣传来。苏蘅望着那朵花,忽然明白那些重复的梦境不是警告——是呼唤。
而这一次,她终于要触到真相的衣角了。彼岸花王的声音在苏蘅识海里荡开时,她后颈的金纹正顺着脊椎往上爬,像被千年的风推着走。
那声音里裹着碎玉般的清响,又沉又软,像是春夜被露水浸透的花瓣:“初代万芳主以心为引封蛊时,我守着她的残魂在断壁里睡了三百年。后来明昭王朝起了战火,北境的铁蹄踏碎御苑的琉璃瓦,我被乱箭穿身,被焦土埋了整整二十年......”
苏蘅的指尖在发抖。她望着眼前这朵暗红的花,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“废园里的花”——原来不是普通的野花,是陪过初代花灵的活古董。
“所以您一直在这里等我?”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蒲公英,“等花灵血脉的后人?” “等能接住‘花灵共鸣’的人。”彼岸花王的花瓣轻颤,银粉簌簌落在她脚边,“当年万芳主说,灵植师的尽头不是操控草木,是让草木主动向你敞开心魂。可后来的灵植师太急了,他们用符咒逼,用术法压,把草木当死物......”
萧砚的拇指在剑柄上摩挲出薄汗。他能听见苏蘅急促的呼吸声,像小兽在雪地里喘气。
陆骁的灯笼突然晃了晃,侍卫出身的敏锐让他喉结一紧——东边的荒草在无风自动,沙沙声里混着极轻的布料摩擦音。
“世子。”陆骁压低声音,提灯的手虚按在腰间短刀上,“东南方,二十步外。”
萧砚的背瞬间绷成弓弦。他旋身将苏蘅护在身后,玄铁剑离鞘三寸,寒光映得两人眼尾发颤。
苏蘅被他带着后退半步,后脚跟磕在断砖上,却在此时嗅见一缕若有若无的腥甜——像腐烂的荷花泡在血里,是她在青竹村救治县主时,从怪病人体内闻到过的尸气。
“是尸花蛊。”她的指甲掐进萧砚的手腕,金纹从两人交握处窜上他手背,“赤焰夫人来了!”话音未落,黑影破风而至。
那是个穿墨绿裙的女人,发间插着根白骨簪,裙裾扫过荒草时,被她碰到的野菊瞬间蔫成黑渣。
萧砚挥剑去挡,却见她指尖弹出三枚锈钉,钉尖泛着幽蓝——是淬了蛊的。
“退!”他低喝一声,旋身将苏蘅往石台上带。
陆骁的短刀已迎了上去,刀光与白骨簪相撞,迸出几点火星。
女人咯咯笑起来,声音像指甲刮过瓷碗:“苏姑娘好本事,竟能唤醒老古董。可惜你今日——”
“住口!”苏蘅突然扬手。她腕间的金纹如活过来的蛇,缠上一株野蔷薇,那花瞬间抽条、展叶、开花,粉白的花瓣裹着尖刺朝赤焰夫人面门射去。
女人慌忙偏头,发簪应声而断,几缕白发散下来,露出耳后青灰色的蛊斑。
“小丫头倒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