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茧而出的清冽,掌心的金纹随着灵力翻涌亮起,“我的软肋从来不是失去,是——”她抬眼望进萧砚泛红的眼底,“是害怕自己不够强,护不住想护的人。”
话音未落,她指尖腾起一簇幽绿灵火。
那火不是烧在掌心,而是顺着两人交握的手窜进雾气里。山风突然倒卷,灌木丛中猛地窜出无数紫藤根系,如千百条青蛇般刺破雾幕。
苏蘅能听见紫藤在尖叫,它们的藤须裹着她的灵力,正一寸寸绞碎幻境里的黑雾。
“这不是过去,而是你的执念!”她对着雾气中央的赤焰夫人喝道。幻象像被利刃划开的锦缎,“刺啦”一声崩解。
陆骁最先踉跄着扶住旁边的岩石,短刀“当啷”落地时他终于回神,抬手抹了把脸——脸上全是冷汗,连睫毛都沾成了簇。
萧砚的剑仍横在身前,但握剑的手在抖,他刚才几乎耗尽灵力,额角的碎发被汗黏成一绺,却仍死死盯着苏蘅的眼睛,仿佛要确认她是否真的回来了。
赤焰夫人的红衣在雾气散尽后显得格外刺目。她没有退,只是倚着崖边的老松,指尖绕着一缕未散的黑雾,嘴角还挂着笑:“不错,比千年前更清醒了。”她的目光扫过苏蘅掌心未熄的灵火,又落在萧砚腰间的剑上,“但你确定要进那塔?封魂塔封的可不止是我的执念——”
“我要进去。”苏蘅打断她。她转身看向封魂塔,塔身上的灵植纹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,每一道都像在她血脉里跳动。
刚才幻境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:月白锦裳的自己与红衣少女掌心相抵,光树崩裂时,有一粒星子般的花苞掉进了塔底。
那是……她的记忆碎片?“找回真正的记忆。”她重复,声音轻却坚定,“这一次,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不会再逃避。”
萧砚的剑“嗡”地轻鸣一声。他收剑入鞘,指腹轻轻擦过苏蘅发间那截松枝,松针上的水珠落进她衣领,凉得她颤了颤。
“我陪你。”他说,声音低得像山风,但每个字都砸得极重,“陆骁守外门,我进塔。”
陆骁刚捡起短刀,闻言立刻抬头:“世子——”
“你伤没好全。”萧砚截断他的话,目光扫过陆骁肋下渗出的血渍——那是三天前遇袭时留下的刀伤,“这里需要人守着,若赤焰夫人再动手……”
“末将明白。”陆骁的手指在刀鞘上叩了两下,这是他们之间“遵命”的暗号。
他退后半步,背贴石壁站定,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,刀刃映着塔尖的光,“世子,苏姑娘,里边若有动静,吹三声竹叶哨。”
苏蘅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,突然伸手从袖中摸出一把野菊种子。
她蹲下身,将种子埋进陆骁脚边的土里,指尖轻轻点过:“半柱香就能开花。”她抬头时,野菊的嫩芽已顶破泥土,“它们会替你看顾四周——有蛇虫鼠蚁靠近,花茎会往反方向弯。”
陆骁盯着那株颤巍巍的绿芽,喉结动了动,到底没说什么,只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封魂塔的门就在这时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那门本是与塔身同色的暗青,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推开,露出内里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苏蘅能听见塔内传来细碎的声响,像是无数片叶子在窃窃私语。
她转头看萧砚,他的玄色大氅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腰间的乌鞘剑,剑穗上的银铃轻响——这次不是示警,倒像是在应和什么。
“走吧。”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裳传过去,“我能感觉到,塔底有东西在等我。”
萧砚反握住她的手,指腹蹭过她掌心的金纹。那纹路此刻亮得惊人,像有光从她血脉里涌出来,沿着两人交握的手,在地面投下一片淡绿的光晕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跟着她往塔内走,靴底碾碎了几片被风卷进来的枯叶。塔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。
陆骁望着那道逐渐合拢的门缝,突然听见脚边的野菊“唰”地弯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