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,像在回应她的安抚。“别急,”她低声说,指腹蹭过陶盆边缘,“等明日族老们聚在祠堂,我就把你摆到他们面前——让他们看看,是谁在往这村子里泼脏水。”话音未落,藤网突然在指尖震颤。
是院外的野蔷薇在报警。苏蘅转身推开窗,冷冽的风裹着股奇异的香气涌进来——苦艾混着焦糊味,像烧过的符纸。
她探身望去,祠堂方向的天空浮着几点暗红,像是未完全烧尽的纸灰,正被夜风吹向村口的老槐树。
“白露使...”她喃喃自语,喉间泛起苦涩。
萧砚曾说过,魔宗有“四象使”,其中“白露使”专司谣言与蛊毒,最擅长用符纸煽动人心。
今早她在村东头听见的“苏蘅碰过的菜苗都枯死”的传言,此刻想来,怕也是这手段。
窗外的蔷薇突然剧烈摇晃。
苏蘅顺着它的指引望去,只见老槐树下有个黑影,正往树洞里塞什么东西。
月光照亮那物的一角——是张画着歪扭符咒的黄纸,边缘还沾着新鲜的鸡血。
“想让我当祭山的替罪羊?”苏蘅的手指缓缓攥紧。
她能感觉到花灵之力在体内翻涌,藤蔓正顺着窗沿往院外爬,却在触到黑影的瞬间被一股阴寒之力弹了回来。
那是魔宗特有的腐叶味,混着血锈气,比她之前遇到的小喽啰强太多。黑影突然抬头。
苏蘅迅速缩回窗内,熄灭了烛火。她听见黑影低笑一声,脚步声渐远,只留下那句飘散在风里的低语:“明早的茶摊,该有好戏看了。”
夜色渐深,苏蘅坐在床沿,望着陶盆里的梅枝。
归墟之钥在她掌心烙下红印,花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他们要的不只是你的命,是让所有人相信你是妖女——这样,等他们取你血脉时,才不会有人阻拦。”
她摸出萧砚送的玉牌,冰凉的触感让头脑清醒些。
明日一早,她要做三件事:先去祠堂取出梅枝记忆,在族老面前揭穿林氏;再让萧砚查那卷《御苑灵植名录》的来历;最后...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月亮,嘴角勾起冷意,“该让白露使知道,青竹村的梅树,可没那么容易被烧尽。”
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时,苏蘅终于合了眼。
迷迷糊糊间,她听见村口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夹杂着压低的议论:“你听说了么?昨儿后半夜祠堂有红光...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