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了,这次没人去捡。
“所以我想。”苏蘅攥紧绢帛,指节发白,“亲自护送这名录去京城,交给御苑大司农。
一来证明青竹村与魔宗无关,二来...也证明我苏蘅,从来不是什么灾星。”
她话音刚落,耳侧突然响起极轻的叹息。那声音像春风拂过花蕊,只苏蘅能听见:“此名录若流入外界,不仅是明昭皇室之灾,更是天下灵植师的噩梦。你做得对。”
是梦境里那个花灵。苏蘅垂眸,嘴角微微扬起——她知道,这一次,她抓住了光。族老的烟杆在桌上敲了三下,响声惊得麻雀扑棱棱飞走。
他盯着苏蘅怀里的绢帛,又看了看她腕间还未完全消散的藤网,喉结动了动:“这...这事儿得从长计议。”
可苏蘅知道,他的目光再扫过她时,已经多了丝不一样的东西——像是久旱的土地遇见第一滴雨,带着点松动的希望。
祠堂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,晨雾终于散了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苏蘅脚边投下一片金斑,像撒了把碎金子。
族老的烟杆在案几上叩了三下,木纹里的茶渍被震得颤了颤。
他抬眼时,寿眉下的目光已褪了几分浑浊:“你既如此坦荡,我便信你一次。但若此事有假——“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按在名录上,”青竹村的规矩,你该知道。”}
苏蘅喉间的血气突然翻涌。她想起昨日被推下土坡时,族老背过身去的剪影;想起祠堂外那堆砸向她的烂菜叶里,有片带着晨露的野菊,曾悄悄告诉她“三爷爷的烟杆是他亡妻刻的”。
此刻她望着族老发颤的指尖,忽然明白,这声“信”来得艰难——就像老槐树抽新芽,得先裂开老皮。
“我以花灵血脉起誓。”她向前半步,腕间藤网泛起浅绿微光,“若有欺瞒,愿受百花灼骨之痛。”
堂下忽然响起“咚”的一声。
狗剩挤开人群冲到前面,昨日还沾着泥的粗布短打此刻皱成一团:“我跟苏姑娘去!我娘喝了她解的药,今早能下地了!“他脖子涨得通红,拳头抵着胸口,”我力气大,能扛包袱!”
“我也去!”小柱子从后排挤出来,手里还攥着半块烤红薯——那是苏蘅前日给村学孩子们分的。
他把红薯往怀里一塞,“我识得几个字,能帮着看路引!”
七八个青年跟着涌上来,粗布衣服蹭得祠堂木柱沙沙响。三爷爷的孙子阿福摸了摸后脑勺:“我会驯山犬,路上有野兽能挡着。”连昨日朝苏蘅扔过烂桃的二牛都红着脸开口:“我...我家有匹老驴,脚力稳。”
苏蘅望着这些从前见了她就绕道走的身影,鼻尖突然发酸。
她看见狗剩袖口还沾着药渣——那是他娘喝剩的野菊汤;小柱子的鞋底补了三层,针脚是村里最巧的王婶的手艺。
原来那些她以为被忽略的善意,早像种子般埋在泥里,只等她挖开一层又一层偏见的土。
“都胡闹!”族老拍了下桌子,但烟杆举到半空又轻轻放下,“路上山匪横行,你们当是去采野果?”
“族老!”狗剩梗着脖子,“苏姑娘能让枯梅说话,能解烂肠草的毒,跟着她比蹲在村里安全!”他转头看向苏蘅,眼里亮得像淬了星火,“我们信苏姑娘!”
最后三个字撞在祠堂梁柱上,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。
苏蘅望着那些亮灼灼的眼睛,忽然想起现代公司年会上,实习生举着方案说“我信这个方向”时的模样。
原来无论哪个时空,人心被照亮的瞬间,都是滚烫的。
她吸了吸鼻子,把涌到眼眶的湿意压回去。指尖轻轻抚过怀中的名录,心里却想起萧砚昨日在村口说的话:“赤焰夫人的毒针淬了百日红的汁,见血封喉。”
还有更深处的,那株老梅树没说完的话——赤焰夫人提到“顺着血脉斩草除根”时,窗外有片银杏叶落了,那叶里藏着幅画面:二十年前的雪夜,穿灵植师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