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过他的膝盖、腰腹,最后缠上他持刃的右手。
“你以为这些破藤能困得住我?”黑衣人嗤笑,短刃在藤网上划出火星。
但苏蘅注意到他的眉峰在跳——藤网是用七种灵草混编的,每根藤里都藏着她今早新催开的七里香,香气正顺着他的袖口往皮肤里钻。
那是她特意调配的“定身香”,能让武者的内息乱上三息。三息足够了。
苏蘅后退两步,踩中预先埋下的牵牛藤。
藤蔓瞬间鼓起,像根弹簧将她弹到黑衣人背后。
她扯下头上的野菊,金黄的花盘在掌心碾碎,花粉簌簌落在他后颈的大椎穴上——这是野菊的“清醒粉”,能让被迷香干扰的内息更乱。
黑衣人突然呛咳,短刃“当啷”落地。苏蘅趁机拽过藤网,将他整个人捆在老松树上。
她抹了把嘴角的血,弯腰捡起短刃,刀尖抵在他喉结上:“说,赤焰夫人派你来杀谁?”
黑衣人梗着脖子不说话,目光却扫向她怀里的名录。
苏蘅心里一沉——看来赤焰夫人要的不只是她的命,还有那份记录着灵植师旧案的名录。
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,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苏蘅抬头望向山梁,那里的夜合花正用花瓣拍打:“他们到了。”她低头看向被捆住的黑衣人,他突然咧嘴笑了,染着毒的嘴角渗出黑血:“晚了,夫人的人已经——”
“住口!”苏蘅用藤条堵住他的嘴,指尖的藤网却突然剧烈震颤。
她顺着藤网感知过去,发现村外的山路上,二十匹裹着布的马蹄正在碾碎她新种的山茶花——那些花是她用来传递消息的“哨兵”。
“霜影”突然剧烈挣扎,藤网被他挣得发出“咯吱”声。苏蘅这才惊觉,自己刚才用的藤网虽然困住了他,却没封住他的内息。
他的掌心泛起青黑,显然在运毒冲脉。
“想同归于尽?”苏蘅冷笑,指尖掐住他腕间的“内关穴”。
她早就在藤网里混了断肠草的汁液,此时顺着他的毛孔渗进去,正一点点腐蚀他的毒功。
黑衣人瞳孔骤缩,终于慌了:“你、你怎么知道——”
“我还知道,”苏蘅凑近他耳边,声音轻得像片落叶,“你靴筒里还有枚淬毒的透骨钉。”她的脚尖轻轻一挑,那枚钉子“叮”地落在地上,被藤蔓卷起来扎进他脚边的泥土里。山梁上的马蹄声更近了。
苏蘅看了眼怀里的名录,又看了看被捆住的黑衣人,突然扯下块衣襟塞住他的嘴。
她转身跑向村口,藤网在身后拖出绿色的痕迹——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,她得先守住名录,再引赤焰夫人的人进她布好的“花阵”。
被捆在松树上的黑衣人看着她的背影,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。
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毒正在被藤网里的草药化解,更可怕的是,那些藤蔓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踝,正顺着裤管往大腿根爬——每一根藤的尖端都长着细小的倒刺,扎进皮肤时像在给他缝一件“绿衣裳”。
当赤焰夫人的马队出现在山梁上时,苏蘅已经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。
她仰头看向树冠,那里的藤网正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,像张铺天盖地的网。
夜风掀起她的衣摆,她听见藤蔓在耳边低语:“我们准备好了。”
而此刻的霜影,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——不知何时,藤蔓已经爬上了他的脖子,在喉结处打了个活结。
他想喊,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闷响。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明白,自己从踏进青竹村的第一步,就已经掉进了这张由藤蔓编织的大网里。
霜影察觉异样时已迟了半步,藤蔓从四面八方涌出……霜影的短刃刚割断缠住手腕的藤条,后颈便被新窜出的野蔷薇刺扎中。
他闷哼一声,刀刃坠地时磕在松根上,溅起几点火星。
苏蘅的指甲几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