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大旱,俺娘说这些藤子是青竹村的魂,可后来它们一天比一天蔫...原来不是魂没了,是被毒呛着了。”他突然抬头,眼里亮得吓人,“苏姑娘,你能让它们...再壮起来不?”
苏蘅没回答。她望着藤蔓上新冒出的卷须,那卷须正缓缓朝地牢铁门的缝隙探去——那里有更浓的毒香,藏在砖缝里,渗在泥土里,像条冬眠的蛇。“要看它们愿不愿意。”她退了两步,月光正好落在她腰间的藤网上,老槐树的根须在藤脉里若隐若现,“今晚的事...别和族老说。” 张二牛用力点头,喉结动了动,终究没问为什么。
他弯腰捡起木棍时,瞥见苏蘅脚边的泥地上有个浅浅的小坑,坑里还凝着半滴幽蓝的液体——是花灵泪渗进土里留下的,正泛着星星点点的光。
后半夜的风突然转凉。苏蘅裹紧外衣往回走,袖中的藤网突然轻轻颤了颤。
她展开掌心,看见藤脉深处浮起道新的记忆碎片:林氏埋陶瓶的那个暴雨夜,有株野菊从药田裂缝里钻出来,叶片上沾着她的血,正用细弱的声音说:“我记着,我都记着。”
次日清晨的鸡叫比往日常早了半刻。苏蘅推开篱笆门时,看见院角的野蔷薇开了满枝的花,花瓣上凝着露珠,每颗露珠里都映着个小小的、泛着幽蓝的光点——像极了昨晚渗进泥土的花灵泪。
而在祠堂方向,张二牛的惊呼声突然炸响:“地牢铁门!铁门缝里...长出青藤了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