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野菊花撒了一地:“是我错了!当年你娘走的时候,我还说你克亲......”
“婶子。”苏蘅弯腰捡起野菊,金藤自动替她把花瓣上的土扫干净,“现在说这些,不如说说今年村里的旱情。”
族老突然跪了下去。他身后的村民跟着跪成一片,额头几乎要碰到青石板:“苏丫头,求你回村看看吧!后山的老井干了,坡上的苦楝树叶子都焦了......”
苏蘅望着他们,腕间金斑突然泛起暖光。
她能感觉到藤网正在往更远处延伸,像一张温柔的网,轻轻笼住青竹村的方向。
那些焦渴的草木在网里发出细微的欢呼,连山风里飘来的旱土味,都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生机。
“我会回去。”她轻声说,指尖抚过腕间金藤,“但不是现在。”
萧砚站在廊下,望着厅内的身影。
晨雾不知何时散了,阳光落在苏蘅发间,金藤顺着她的袖摆垂下来,在地上织出片细碎的光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意识里,她抓着他的手说“互为命定”时,藤网里漫开的茉莉香。
这时,苏蘅忽然抬头看他。他能清楚“看”到她心里漫上来的暖意,像春溪化冰。
而在两人都未察觉的角落,那缕窜向军营的金藤,正顺着旗杆盘旋而上。
它的尖端微微发亮,仿佛在等待某个指令——只等苏蘅意识轻触,就能在刹那间,织就一张守护千里的誓约屏障。
夕阳的金晖漫过王府飞檐时,苏蘅正立在演武场中央。
腕间金藤已舒展成半透明的光网,随着她指尖轻颤,那网便如涟漪般向四周荡开——东到马厩,西至后厨,北抵围墙外的镇北军营地,南达偏厅前那株老桂树。
“试试收束。”萧砚负手站在三步外,目光追着光网的轨迹,“昨日你说能感知千里外的草木,今日这屏障......”
“不是感知,是守护。”苏蘅闭了闭眼,藤网突然如活物般收缩,又在眨眼间重新铺开,将整座镇北王府裹成个金色茧房。
她能清晰“看”到:门房张伯打盹时的鼾声震得门框松动,藤网便悄悄在榫卯处织了层细网;演武场角落有块碎砖硌到小婢女的脚,藤网便化作软垫垫在砖下。
更远处,北疆边关的方向,有缕极淡的藤丝正穿透云层——那是她方才心念一动,试着将屏障延伸至萧砚辖下的最北营寨。
“这是......”萧砚的声音突然发紧。
他望着东南方的天空,那里有群归雁正掠过王府,可每只雁翼尖都沾着极淡的金芒,“它们穿过屏障时,你在做什么?”
“给它们的羽毛添层防霜的暖绒。”苏蘅睁眼,眼底泛着微光,“北疆的秋来得早,雁群飞过去会冻坏翅膀。”
话音未落,她耳侧突然响起沙沙的低语,像老树皮摩擦的声响。
“你的根系,正在向整个王朝蔓延。”
苏蘅猛地转头——声源不在左右,而在她与藤网相连的感知里。
那是青竹村村口的水源古柳,百年树灵的意识正顺着藤丝爬进她脑海,“当年你娘跪在我跟前求雨时,我便看出你血脉里的花灵之力。如今这藤网......是要做王朝的根须么?”
“根须?”苏蘅喃喃重复,指尖无意识抚上心口。那里有团温热的跳动,像株刚发芽的藤苗,“或许......这就是我的使命。”
“你的使命,该由你自己定义。”
萧砚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。
苏蘅转头,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。
他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侧,掌心躺着枚青玉简,表面浮着细碎的藤纹,“但有些真相,你该先知道。”
“这是......”
“我母妃的遗物。”萧砚指尖轻叩玉简便,简身泛起幽蓝光芒,“她当年是木尊级灵植师,却在我七岁那年被冠上’妖女祸国‘的罪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