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呜呜呜…我不管!我就要叫你老婆!你就是我老婆!我一个人的老婆!你不许再睡那么久了!不许了!呜呜呜…”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语无伦次,鼻涕眼泪糊了雪棠一脖子。那份压抑了一个月的恐惧和委屈,如同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,再也无法遏制。
雪棠被她紧紧抱着,听着耳边震耳欲聋、充满委屈和控诉的哭声,感受着颈窝滚烫的泪水和那微微颤抖的小小身躯,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柔又酸涩的手紧紧攥住。初醒时的调侃笑意早已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怜惜、心疼和无尽的愧疚。
她艰难地抬起那只还能动的手臂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颤抖,轻轻环抱住怀中哭得近乎崩溃的小人儿。冰凉的手指笨拙地、一下下地抚摸着筱筱因为哭泣而剧烈起伏的背脊。
“对不起…筱筱…”雪棠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浓重的鼻音,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,“是我不好…让你…担心了…这么久…”她艰难地侧过头,冰凉的唇瓣轻轻印在筱筱湿漉漉的发顶,如同一个迟来的、带着无尽歉意的封印。
“老婆…不哭…”
这一声久违的、带着虚弱却无比清晰的“老婆”,如同最有效的安抚剂,让筱筱的嚎啕大哭瞬间变成了委屈的抽噎。她抬起哭得红肿、如同核桃般的大眼睛,泪眼婆娑地看着近在咫尺的、终于苏醒的爱人,小嘴一瘪,又委屈又依赖地在她颈窝里蹭了蹭,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唧:
“嗯…老婆不许再睡了…筱筱害怕…”
“嗯…不睡了…”雪棠低声承诺,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,尽管这个动作让她虚弱的身体倍感吃力,但此刻,没有什么比怀中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更重要。
窗外,阳光正好。听松居内,沉寂了一个月的生机,终于随着这一声迟来的轻吻和无尽的委屈哭诉,重新点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