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把‘辽事紧急’和‘熊廷弼无能’绑在一起,陛下就算知道是党争,也得掂量掂量 —— 毕竟,辽东不能乱,他不敢拿边事赌!”
左光斗摸了摸下巴,眼里的狠劲上来了:“先生说得对。只要能逼得方从哲让步,救回杨公,就算参熊廷弼一次,也值了!大不了将来给熊廷弼赔个不是!”
“不止要参。” 汪文言拿起笔,在纸上写下 “熊廷弼” 三个字,圈了个圈,像张网,“得让科道的人一起上。明天就递奏疏,越多越好,把声势闹大 —— 让陛下知道,东林党虽暂退一步,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!”
油灯的光映在三人脸上,忽明忽暗,像鬼。窗外的风刮得紧,卷着落叶打在窗纸上,“啪嗒啪嗒” 响,像谁在轻轻叩门,又像谁在催着送命。
他们都没听见,远处的鼓楼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,沉沉的,敲在大明的骨头上。更声落时,汪文言在纸上又添了一笔 —— 那笔落在 “熊廷弼” 的圈外,像网绳,正慢慢收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