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倒海 —— 方从哲居然会帮着东厂拿东林党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难道元辅也被陛下收买了?
他看着魏应嘉求助的眼神,却只能咬着牙让开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:“你们…… 你们不能屈打成招。”
杨寰没理他,朝番役使了个眼色:“走!别在这浪费时间!”
魏应嘉和张修德被拖着往前走,路过左光斗的轿旁时,魏应嘉还在喊,声音嘶哑:“左公!告诉刘阁老!告诉韩阁老!救我!我不能死在诏狱里!”
左光斗站在雪地里,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,很快积了一层白。
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—— 得赶紧回东林党议事的地方,把这事告诉缪昌期他们,晚了就来不及了,说不定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!
东厂诏狱的大门 “吱呀” 一声打开,声音刺耳,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,还混着淡淡的血腥味,让人胃里发翻。
魏应嘉和张修德被推进一间牢房,镣铐 “哐当” 落在地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,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。
牢房里只有一盏油灯,昏黄的光线下,能看见墙上斑驳的血迹,还有角落里堆着的刑具 —— 烙铁、夹棍、竹签,每一样都透着森冷的光,烙铁上还留着黑色的焦痕。
“这…… 这是诏狱?”
张修德瘫坐在地上,屁股摔在冰冷的地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我们真的要被用刑吗?我听说诏狱的刑具,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!”
魏应嘉靠在墙上,背抵着冰冷的石墙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他想不通,内阁为什么会同意拿他,刘一燝和韩爌为什么不替他说话,难道…… 难道连东林党都放弃他了?叶向高先生怎么也不派人来救他?
就在这时,牢房的门又开了。
魏忠贤穿着绣着蟒纹的秉笔太监袍服,慢悠悠地走进来,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,手里捧着茶盘,茶盘上放着精致的茶杯,与牢房的肮脏格格不入。
“魏给事,张御史,别来无恙啊。”
魏忠贤在牢房中间的椅子上坐下,小太监给他递上茶。
他抿了一口,目光扫过两人,像在看两只待宰的羔羊,眼神里满是玩味。
“魏公公!”
魏应嘉扑到栅栏前,双手抓着冰冷的铁条,手指都冻得发紫,“为什么要抓我们?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?您告诉我,我改!我再也不敢了!只要能放我出去,我什么都听您的!”
魏忠贤放下茶盏,指尖轻轻敲着桌面,“笃笃” 响,语气慢悠悠的,像在说家常:“咱家不妨告诉你们,不是咱家要抓你们,是元辅方从哲,在陛下面前参了你们一本。”
他顿了顿,故意拖长了声音,看着两人的表情变化:“元辅说,你们俩是叶向高的门人,结党营私,故意构陷辽东经略熊廷弼,想把熊廷弼搞倒,换成你们东林党的袁应泰 —— 陛下最恨结党,一听这话,当即就下了圣旨,让咱家严审。”
“方从哲?!”
魏应嘉瞪大了眼睛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随即又气得浑身发抖,手抓着铁条,指节都白了,“是他!是他血口喷人!我与张御史只是上疏弹劾熊廷弼的贪腐,怎么就结党了?他方从哲才是结党!他护着熊廷弼,就是与浙党、楚党勾结!他才是大明的奸臣!”
张修德也锤着地面,哭喊道,眼泪鼻涕一起流:“我们没有结党!我们只是收了范毓卿的银子,替他参熊廷弼!是范毓卿让我们这么做的,与结党无关啊!魏公公,您相信我,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
“张修德!你闭嘴!” 魏应嘉猛地回头,恶狠狠地瞪着他,眼睛里布满血丝,像要吃人,“你疯了吗?这种话能随便说?说了我们就彻底完了!”
张修德被他吼得一哆嗦,却还是梗着脖子,眼泪还在流:“现在都要被用刑了,还不说实话?难道要等着被活活打死吗?我不想死!我还有老婆孩子!”
魏忠贤看着两人内讧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