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吴镜玄留下这个词,或许是在宣告他已触及此境,或许……是在向你发出邀请。”
邀请?陈启感到一阵荒谬的寒意。邀请他一同“观测万物终末之墟”?
“另外,”林瑶顿了顿,说出了另一个发现,“在工作室角落一块极其隐蔽、似乎未被完全清理干净的地板缝隙里,技术队发现了一点**烧焦的黑色石碑碎屑**。成分与我们在古河道挖掘出的碎片一致。”
石碑碎片!他也拥有,并且在使用!
所有的线索,在这一刻似乎串成了一条冰冷的线:吴镜玄,这个掌握了“牵丝渡命”邪法的历史学者,利用黑色石碑碎片作为“契物”,追寻着“观墟”之境。他犯下连环命案,进行着某种实验或仪式,并在警方逼近时,以一场诡异的能量爆发为掩护,金蝉脱壳,只留下一个充满挑衅和谜团的词语。
“他现在会在哪里?”陈启的声音嘶哑。
“不知道。”林瑶回答得干脆,“但他一定还在这个城市,并且,他的‘实验’或‘仪式’远未结束。他需要那些石碑碎片,也需要……你。”
陈启闭上了右眼。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,但一种更加清晰、更加沉重的责任感和紧迫感,也随之压下。
对手已经展现了其疯狂、狡诈和强大的力量,并且明确地将他标记为“同类”或“目标”。
他躲过了这一次的围捕,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。
但陈启知道,他们之间的连接并未断开。左眼那死寂的空洞深处,与“观墟”、与那些石碑碎片、与吴镜玄之间的无形纽带,依然存在。
下一次,当那冰冷的“视线”再次投来,当“观墟”的召唤再次响起,他必须做好准备。
不是作为猎物,而是作为……唯一的追踪者。
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只有窗外城市永不间断的、模糊的喧嚣,如同背景噪音,提醒着他们,这场隐藏在正常世界之下的战争,还远未结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