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起来。
林瑶看着陈启疲惫而认真的侧脸，又看了看屏幕上李静构建的那些复杂却空洞的模型框架，心中明了。科学的手段暂时还无法完全验证陈启的感知，但案件的离奇性本身，以及老周那种老刑警的直觉，都在侧面佐证着陈启判断的可能性。
“两条线并行。”林瑶做出了决策，“李静，继续你的模型构建和数据筛查，重点排查老人近期接触过的所有异常信号、电磁环境变化，或者……购买过的特殊物品。王刚，你负责传统线，深挖赵卫国的背景，他退休前在机械厂的具体岗位、人际关系，有没有得罪过人，或者掌握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是普通人模仿‘清道夫’的手法作案，也不能放过。”
她最后看向陈启：“你的任务，是尽快熟悉和稳定你的能力。我需要更具体、更‘可复现’的感知信息，而不是模糊的感觉。从今天起，李静会协助你进行一些基础的……感知训练和记录。”
“训练？”陈启一愣。
“就像运动员锻炼肌肉，狙击手校准瞄准镜。”林瑶的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你的能力是一把双刃剑，也是我们最重要的武器。我们不能让它一直处于不可控的状态。至少，你要学会如何更精准地描述它，如何区分不同强度的‘修改痕迹’，以及……如何在使用后，更快地恢复。”
陈启默然。他知道林瑶是对的。左眼的能力带给他无尽的痛苦和麻烦，但此刻，它也是他唯一的价值所在。他必须学会驾驭它，而不是被它吞噬。
王刚哼了一声，算是接受了安排，拿起内部电话开始联络手下。李静则递给陈启一个特制的、类似智能手环的设备。
“这是生理信号监测仪，可以实时记录你的心率、血压、皮电反应、脑波频率等多项数据。”李静解释道，“下次你再使用能力时，戴上它。或许能找到你的生理状态与感知强度之间的关联。”
陈启接过手环，触感冰凉。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摆上实验台的标本。
他走到办公室的窗边，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。这座城市看起来依旧繁华而有序，但在他左眼的感知深处，却能隐约察觉到那张无形的、冰冷的网络依旧存在，只是在h-7节点瘫痪后，变得更为隐蔽和耐心。
“清道夫”吴镜玄，此刻是否也正在某个角落，如同观察显微镜下的细菌一样，观察着他们的反应？
他轻轻触碰着左眼的眼罩。
量化的尝试才刚刚开始。
而他与那个能修改死亡的同类的博弈，也已然无声地拉开了序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