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沈沧澜身上。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他被劈飞,有人带着点微妙的同情。
他动了。
就在那势如山崩的刀风即将压面、厉啸要刺破耳膜的刹那!
没有闪避!没有格挡!
沈沧澜那只握剑的、看起来瘦仃仃的右手,突然动了!
快!快到拖出一片模糊的灰影!
他手里那把宗门配发的普通精钢长剑,不是什么灵剑宝刃,就那么平平无奇。可就在他手腕抖动的瞬间,剑尖竟然以一个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角度,贴着刀锋劈砍的弧线,逆势而上!
不是硬碰硬!是借势!是滑溜!像冰面上溜过的一根钢针!
嗤!
一声短促刺耳的尖啸,剑锋几乎是贴着那沉重的刀脊擦了过去,火星在二者摩擦的瞬间爆开几点!
与此同时,沈沧澜那一直低垂的眼帘猛地抬起!
嗡!
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邪异气息,如同蛰伏的毒蛇,骤然从他那双金银异瞳中一闪而过!那气息短暂得如同幻觉,却在出现的瞬间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,瞬间冻结了周围几尺内的空气!
就冲着你心神被这邪气扎了一下的间隙!
沈沧澜腰腿爆发出惊人的协调力,整个人矮身前蹿,如同扑咬的瘦狼!擦着刀锋错过张猛魁梧身侧的瞬间,那柄逆势上撩、擦出火星的长剑剑尖,极其突兀地、鬼魅般地往回猛的一收!手腕翻转,剑势由撩变抹!剑尖划出一道令人牙酸的锐角轨迹!
寒光一闪!
这一抹!
轻飘飘,如同风吹柳叶。
可那剑光所指的,恰恰是张猛为了全力挥刀、左肋下方被带空、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那一寸方寸之地!
护体气劲?挡不住!那抹剑光带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、穿透性的冷意!
噗嗤!
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。
像是尖锐的钉子刺破了装满土的皮口袋。
张猛那足以生撕虎豹的狂猛前冲姿势戛然而止!他那狰狞凶狠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,眼里的凶光却瞬间被一种无法置信、继而转为死灰的恐惧填满!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左肋下方猛地炸开,瞬间席卷全身,摧毁了他所有凝聚的蛮力!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,踉跄着扑向前方,沉重的鬼头大刀脱手飞出,在地上砸出一串沉闷的火星,滚出去老远。
整个演武场瞬间死寂!
只剩下张猛粗重、痛苦的倒吸冷气和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嗬嗬呻吟。
他捂住左肋下方,猩红的血瞬间透过指缝涌了出来,瞬间染红了一大片灰色的劲装布料。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上冷汗密布。
秒杀!
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,没有你来我往的缠斗。
就一下!一个照面!
所有等着看沈沧澜惨状的、那些叫嚣着“削断他裤带”的人,全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,脸涨得通红,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刚才那下实在太邪门了!根本看不清怎么回事!
主裁判也愣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,扯着嗓子大喊:“胜者!沈沧澜!”那声音干巴巴的,没啥情绪。
沈沧澜已经收回了剑,垂着眼皮,看都没看地上捂着伤口瘫倒的张猛。他握着剑柄的手很稳,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。仿佛刚才那鬼魅般的一剑和他毫无关系。
那冰冷的、带着邪异的气息仿佛从未出现过。只有腰眼上那根糙草绳,被刚才那一下拧身勒得又深了几分,粗糙的草梗磨着他腰侧的皮肉。
场上安静得可怕。只剩下张猛粗重痛苦的喘息,像破风箱。
短暂的死寂后,“唰!”一道血红色的身影,如同被泼出去的浓稠血浆,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煞气,以惊人的速度猛地跃上擂台!
来人身材高瘦,一身如同凝固血痂般的暗红色长袍,脸上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