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苍烬脚底窜起,直冲天灵盖!
联系到地窖中看到的“凌文”五百年囚禁的真相。
联系到大战的惨烈和种种诡异之处,一个可怕而清晰的答案在他脑海中炸开!
“不该关心的事?!” 苍烬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痛楚。
他怀中的玉坛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, 胸口的掩天玉都开始有些炽热。
“那什么是该关心的?!”
“眼睁睁看着山门被毁,悬魄山弟子惨死吗?!”
“大哥!告诉我!”
“这场灾难…修罗族的入侵…情魔的失控…是不是…”
“是不是都和你有关?!” 他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了最后一句。
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凌无绝,寻求一个最终的审判。
凌无绝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如同万载寒冰。
面对苍烬直指核心的质问,他没有再回避,也没有暴怒。
那深潭般的眼底,最后一丝属于“凌文”的复杂情绪也消失了。
只剩下纯粹的、令人心寒的冰冷与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。
他没有直接回答“是”。
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,那彻底放弃伪装的姿态。
以及他接下来说出的话,已经是最残酷的默认:
“五百年的血债…总要有人偿还。”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却像重锤砸在苍烬心上。
“悬魄山…欠下的,远不止这些。” 他再次看向苍烬怀中的玉坛。
仿佛那冰冷的瓷釉映照着他五百年的绝望和此刻的决绝。
苍烬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痛得几乎窒息。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因极度的压抑而颤抖:
“大哥…”
“我懂!”
“我懂那份恨!”
“我在地窖里看到了!”
“那五百年暗无天日的折磨,挚爱被夺走…”
“换作是我,我也恨!”
“悬魄山当年对你犯下的罪,不可饶恕!”
凌无绝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微微动了一下,但依旧冰冷。
“可是!” 苍烬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挣扎。
“复仇…难道就该用整个悬魄山陪葬吗?!”
“就该勾结修罗族吗?!”
“大哥!”
“你看看那些死去的弟子!”
“吴峰,他每次回来都给你带云国最出名的桃子酥!”
“周驰原,他和你拼酒时的笑声还在耳边!”
“他们和五百年前的事有什么关系?!”
“难道他们的血,就能洗刷你的恨?”
“就能让嫂子解脱吗?!”
“还有云擎苍前辈!”
凌无绝目光一凛。
“他可是你最小、最疼爱的师弟!”
“他燃尽生命守护的山门,就是你此刻要毁灭的地方!”
“你看着他灰飞烟灭,心不会痛吗?!”
凌无绝猛地打断,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,带着压抑的狂怒:“住口!你懂什么?!”
“你懂挽舟在这五百年里每一分每一秒承受的痛苦吗?!”
“她被剥离情魄,炼成碑奴!”
“就在那天哭碑下!”
“承受着比地狱更残酷的折磨!”
“她还没死!”
“她还在等我救她!” 他面具下的眼睛瞬间赤红,如同燃烧着地狱的火焰。
“五百年?!”
“对我,是五百年生不如死的煎熬!”
“看着爱人受苦却无能为力的煎熬!”
“悬魄山…他们该死!”“所有人都该死!”
“毁掉天哭碑,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!”
“为此,我不惜一切代价!”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