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灿灿的松子堆成了新的小山,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炒制了。生松子虽然也能卖钱,但价格到底比不上炒熟的香。而且,这年头家家户户过年待客,谁家桌上能不摆上一盘炒松子?那香味儿,那口感,才是年味的标配!
赵卫国早就规划好了,大部分松子炒熟,一部分留着自家吃和送人,剩下的则准备卖到供销社或者通过王猛的路子往外销,熟松子的价钱能高出一大截。
炒松子是个技术活,火候掌握不好,不是炒老了发苦,就是炒生了不香,甚至可能外面焦了里面还是生的。赵家院里又支起了那口八印大铁锅,这次不是炖肉,而是专门用来炒松子。
赵卫国亲自掌勺,王淑芬和张小梅负责添柴看火,李铁柱和王猛则带着人把筛选干净的松子一簸箕一簸箕地运到锅边。
“炒松子,急不得,文火慢攻才行。”赵卫国一边往热锅里倒进小半袋粗沙,一边对旁边看着的王猛和李铁柱讲解。这粗沙是用来传导热量、防止松子直接接触锅底炒焦的,也能让松子受热更均匀。
待沙子被锅底柴火烤得滚烫,赵卫国用大铁锹铲起一簸箕松子,混着沙子倒进锅里。松子与热沙接触,立刻发出一阵细微的“噼啪”声。
“火撤小点,婶子!”赵卫国招呼王淑芬。
王淑芬赶紧从灶膛里抽出几根旺火的柴火,改用耐烧的树疙瘩,保持一个温和持久的底火。
赵卫国则双手握住一把特制的大木铲,开始不停地翻炒。动作不能太猛,否则松子容易蹦出锅外;也不能太慢,不然受热不均。他沉稳而有节奏地翻动着,让每一颗松子都能均匀地接触到热沙。
渐渐地,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极其霸道的香气开始从锅里升腾起来。那是一种混合了松木油脂、坚果焦香和某种独特甜润气息的味道,初闻清淡,随着翻炒,越来越浓郁,像是有生命一样,丝丝缕缕地钻出院子,飘散在靠山屯的空气里。
“嚯!真香啊!”王猛使劲吸着鼻子,口水都快流出来了,“这味儿,闻着就舒坦!”
在附近干活或者串门的屯里人,也都忍不住停下脚步,朝着赵家院子的方向张望,深深吸几口气。
“老赵家炒松子呢!这味儿,绝了!”
“可不是嘛,今年松子厚,可够他们忙活一阵子了。”
这香味,成了靠山屯秋季里最鲜明、最诱人的标志性气味。
锅里的松子颜色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,从原本的金黄逐渐向浅棕色过渡,表面泛起油光,香气也愈发醇厚逼人。赵卫国时不时用木铲舀起几颗,用手指轻轻一捻,感受着松子壳的脆度和仁的硬度,又或者直接扔进嘴里一颗,用牙齿磕开,品尝里面的果仁是否香脆。
“火候差不多了,再炒就该过劲儿了。”赵卫国感觉火候已到,对张小梅喊道:“小梅,准备筛子!”
张小梅赶紧把一个大号的铁丝筛子拿到锅边。赵卫国用大铁锹,连沙子带松子一起铲起来,倒在筛子上。张小梅和王淑芬合力晃动筛子,滚烫的沙子在筛眼的“沙沙”声中漏了下去,留在筛面上的,便是一颗颗色泽诱人、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炒松子!
第一锅炒松子出锅,立刻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。王猛第一个忍不住,也顾不上烫,伸手就抓了一小把,一边吹气一边急不可耐地磕开一颗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褐色的外壳裂开,露出里面乳白色、微微泛黄的松仁。他迫不及待地扔进嘴里。
“嗯——!香!真他娘的香!又脆又香,还有点甜丝丝的!”王猛烫得直吸溜嘴,却满脸陶醉,含糊不清地赞叹着。
赵卫国笑着给周围眼巴巴看着的孩子们每人抓了一小把:“都尝尝,小心烫着!”
孩子们欢呼一声,也学着王猛的样子,磕得咔嚓作响,小脸上满是幸福和满足。连黑豹都被这香气吸引,凑到近前,赵卫国给它剥了几颗松仁放在手心,它舌头一卷就吃了下去,然后眼巴巴地还想再要。
“去,一边去,这玩意儿你吃多了不消化。”赵卫国笑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