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时,松鼠鳜鱼刚端上桌,油香混着糖醋的甜酸气就漫了满桌,宋稚霖的筷子动得飞快,几乎没停过。
琥珀色的糖醋汁裹着炸得金黄酥脆的鱼肉,筷子轻轻一夹就“咔嚓”裂开,露出雪白细嫩的蒜瓣肉,混着松子的醇厚香气,好吃得他眯起眼睛。
“慢点吃,刺多。”
沈星辞坐在他对面,手里拿着把精致的银质小镊子,正耐心地帮他挑出鱼肉里的细刺,连半透明的软刺都没放过,夹出来的刺在骨碟里摆得整整齐齐。
宋稚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,脸颊鼓鼓的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却忍不住瞟着沈星辞的手。
他的手指很长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,捏着镊子时动作格外稳,连最细的软刺都能精准夹出来,比家里阿姨挑得还仔细,睫毛垂着,在眼下投出片小阴影。
“你怎么不吃?”
宋稚霖咽下嘴里的肉,发现沈星辞面前的白瓷碗几乎没动,鳜鱼的热气在他碗边凝成细密的水珠,“鳜鱼凉了就不酥了,不好吃了。”
“等你吃完这口。”
沈星辞把挑完刺的鱼肉放进他碗里,刚好落在米饭上,“我不着急,看你吃就挺香。”
坐在主位的宋父端着茶杯,眼角的余光把这一幕看在眼里,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,朝身边的妻子递了个“有戏”的眼色。
宋母会意,放下筷子笑着开口:“小辞啊,明天跟稚霖去摘樱桃?后山的路坑坑洼洼不好走,你多照看他点,别让他跟去年似的,爬树摔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。”
宋稚霖立刻梗着脖子反驳:“我才不会摔!去年那是树枝太滑!我爬到最高的枝桠上摘的樱桃,比谁的都甜!”
沈星辞低笑,眼里的纵容几乎要溢出来:“好,明天就看你爬树摘最甜的樱桃。”
他的语气像在哄闹脾气的小孩,宋稚霖的脸颊莫名有点烫,赶紧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把沈星辞夹来的鱼肉埋进饭里,没再顶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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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饭刚结束,宋稚霖就攥着把练习用的木剑,不由分说地拉着沈星辞往院子里跑,手腕上的力道不大,却带着股急切。
月光像被打碎的银箔,洒在青砖地上,铺了层薄薄的银辉,院子中央的老槐树枝繁叶茂,叶片被月光照得半透明,投下斑驳的光影,灵动而美好。
“快教我‘回身斩’!”
宋稚霖举起木剑,剑尖斜指地面,摆出架势,月光照在他脸上,眼睛亮得闪着跃跃欲试的光。
沈星辞站在他身后,温热的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,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紧绷,他伸手握住他握剑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。
“手腕要沉,别晃,”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点月光的清冽,呼吸拂过耳廓,烫得宋稚霖指尖发紧,“转身时重心放在后腿,像这样……慢慢转,腰带动肩,肩带动手。”
他带着宋稚霖慢慢转动身体,木剑在月光下划出道流畅的弧线,带起的风拂过耳廓,有点痒。
宋稚霖能闻到他身上的松木香混着淡淡的饭菜香,心跳又开始乱了节奏,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,怕打扰这难得的安静。
“记住这个感觉了?”
沈星辞松开手,悄悄退开半步,眼底的笑意被月光映得格外清晰。
宋稚霖猛地转身,脸颊烫得能煎鸡蛋:“当、当然记住了!这点小事难不倒我!”
他试着挥了挥剑,动作却有点僵硬,转身时脚下踉跄了一下,差点踩到自己的衣摆,木剑“哐当”一声磕在青砖上。
沈星辞没戳穿他的慌乱,只是拿起另一把木剑,剑尖点地:“再来一次,我陪你对练,慢点开招。”
月光下,两道身影在院子里交击,木剑碰撞发出“咚咚”的轻响,混着少年偶尔的懊恼声和沈星辞低低的笑声,在寂静的院子里流淌,温柔而和谐。
练到后来,宋稚霖累得靠在槐树上喘气,手腕酸得抬不起来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