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下淌,砸在衣领上,却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,格外舒畅。
沈星辞递过瓶冰镇的矿泉水,已经提前拧开了瓶盖,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:“今天就到这,明天还要早起摘樱桃,别累着了。”
宋稚霖接过水,仰头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大半瓶,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,激得他打了个激灵,舒服得他叹了口气。
月光落在他脸上,能看到细密的汗珠,在皮肤上映出点点光。
“明天……你真的会做樱桃酱?”
他忽然开口,声音有点小,像怕被月光偷听去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矿泉水瓶的标签。
沈星辞靠在他身边的树干上,侧头看他,月光勾勒着他的侧脸线条,柔和得不像话:“你想让我做吗?”
宋稚霖别过脸,看向远处的蔷薇花丛,花瓣在月光下泛着白:“谁、谁想让你做!我就是问问……万一你手笨做砸了,浪费那么好的樱桃怎么办,多可惜。”
沈星辞低笑一声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:“不会浪费的,在卡牌里面,我学过甜品制作,保证比你二姐做的还好吃,甜而不腻,带点果酸。”
“吹牛!”
宋稚霖哼了一声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,连带着眼角的弧度都软了下来。
夜风拂过,槐树叶沙沙作响,带着点清甜的花香,是院子里的蔷薇还没谢尽。
两人靠在树下没说话,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紧紧依偎在一起,安静又温柔。
沈星辞忽然想起什么,轻声开口,像怕惊扰了月光:“明天穿件长袖,后山的树枝有刺,别刮破胳膊。”
宋稚霖愣了愣,随即“哦”了一声,声音很轻,心里却像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填满了,暖暖的,连带着吹过的夜风都不那么凉了,反而带着点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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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宋稚霖就从床上弹了起来,打开衣柜翻了半天,果然听话地穿了件浅灰色长袖。
袖口还特意卷了两圈,露出细瘦的手腕,领口别着只小巧的银色小狐狸胸针,是他昨天晚上翻箱倒柜从首饰盒底找出来的。
狐狸的眼睛镶着点碎钻,在晨光下闪了闪。
“磨磨蹭蹭什么呢?”
沈星辞站在玄关等他,背着个藤编小篮子,篮沿系着圈蓝布条,里面放着两把圆头小剪刀、几包纸巾,还有瓶驱蚊水。
“再不走,后山的樱桃就被麻雀啄光了,昨天管家说看见好几群鸟在树顶上盘旋呢。”
宋稚霖快步跑过去,手里攥着顶草编遮阳帽,帽檐上还别着根蓬松的狐狸尾巴毛,是他去年从二哥的狐皮围巾上揪下来的,“来了!谁磨蹭了!我这是精心打扮!”
他故意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沈星辞的胳膊,却在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,指尖像被烫了似的,悄悄红了耳根,脚步却没停,率先冲出了大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