磨蹭,月亮都要爬过墙头,下山睡觉了。”
宋稚霖“哦”了一声,像是突然回过神,加快了扒饭的速度,嘴角还沾着点晶莹的饭粒,连腮帮子都鼓得圆圆的。
阿姨收拾碗筷时,看着两人碗里几乎没动的青菜,绿油油的躺在盘子里,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,冲宋母使了个眼色:“这俩孩子,心思早都飞到院子里去了,魂儿都不在饭桌上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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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走到院子门口,宋稚霖就迫不及待地甩开脚步,从兵器架上取下那把熟悉的木剑,剑柄上的纹路被常年的摩挲磨得光滑温润,带着他手心的温度,是他练了快半年的那把。
“来吧!”
他站在月光底下,摆出标准的起手式,剑尖斜指地面,月光照在他脸上,眼睛亮得闪着跃跃欲试的光。
沈星辞也拿起自己的木剑,动作比白天放慢了许多,明显是在刻意迁就他的速度:“先把下午教的‘回身斩’顺一遍,我看看哪里还不对,慢慢做,别急。”
宋稚霖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灌满了带着槐花香的夜风,手腕轻轻一抖,木剑在月光下划出道流畅的银弧,正是那招练了一下午的“回身斩”。
转身时,他下意识想起沈星辞说的“重心放在后腿”,果然比下午稳了不少,剑风扫过地面,带起几片枯黄的落叶,打着旋儿飘向远处。
“不错,有进步,”沈星辞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赞许,“手腕再沉一点,想象着手里托着碗满满的水,既不能洒出来,又不能让碗掉下去。”
他走到宋稚霖身后,温热的胸膛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,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,带着他重新做了遍动作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,比白天更烫了些。
宋稚霖的身体瞬间僵住,像被施了定身咒,连呼吸都忘了,只觉得后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,带着点淡淡的松木香,还混着白天蜂蜜水的清甜,两种味道缠在一起,格外好闻,让人心头发痒。
“转的时候,眼睛要看向前方的树影,”沈星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点深夜特有的磁性,“别老盯着脚底下,越看越慌,步法就乱了。”
宋稚霖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很轻,脸颊却烫得能煎鸡蛋,连耳根都红透了。
两人就这么一个耐心教,一个认真学,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投在青砖地上,剑影在地上交织、碰撞,随着招式变幻出不同的模样。
练到后来,宋稚霖累得靠在老槐树上大口喘气,木剑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手腕酸得抬不起来,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。
沈星辞走过来,递过一瓶冰镇的矿泉水,和下午那瓶一样,瓶盖早就被细心地拧开了:“歇会儿吧,看你累的,额头上全是汗。”
宋稚霖接过水,仰头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好几口,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,激得他打了个轻颤,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越来越旺的热。
他看着沈星辞的侧脸,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,把鼻梁的轮廓衬得愈发清晰,忽然觉得,这样的夜晚真好,安静得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声,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连时间都好像变慢了。
“明天……”宋稚霖攥着空水瓶,手指捏得发白,犹豫了好一会儿,还是开了口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,“明天还能一起练剑吗?”
沈星辞转头看他,眼里盛着月光,带着温柔的笑意:“你想练就天天练,我随时都在。”
宋稚霖的心跳漏了一拍,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,赶紧猛地别过脸,假装抬头看天上的星星,嘴硬道:“谁、谁想天天练!我是觉得……多练练总没坏处,技多不压身!”
沈星辞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带着暖意传到空气里,没戳穿他的借口,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,用袖口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:“那明天早上七点去训练室,早点还能赶上看日出。”
“知道了!”
宋稚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,尾音都微微上扬,连自己都没发现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