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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现在忙着当“老公”呢,哪有空管那些。
至于谁是老公谁是老婆?
助理抬头望了眼画廊那扇紧闭的木门,门把手上挂着的风铃还在轻轻晃,大概是被里面传出来的动静震的。
门缝里漏出半句含混的“老公……”,尾音被布料摩擦声吞掉,跟着是画架倒地的闷响。
没过几秒,又飘来沈星辞带笑的气音,像羽毛扫过耳廓:“……还敢说自己是老公?”
荣时衍的反驳碎在喉咙里,化作声压抑的低喘,混着颜料管滚动的轻响,在门后织成团模糊的暖。
助理默默移开视线,低头把伞骨收得更紧些。
阳光透过画廊的玻璃窗,在地上投出两道交缠的影子,一会儿是荣时衍把沈星辞按在画板上,一会儿又变成沈星辞揪着荣时衍的领带往下拽,红绳的影子在光里绕来绕去,缠得比画架上的颜料还乱。
谁是老公谁是老婆?
他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,石子滚到路沿边,正对着画廊门口那滩没干的水渍——里面映着两个模糊的倒影,红绳在手腕上闪着光,分不清谁是谁的。
其实早就不重要了。
就像码头仓库里那截浸了血的红绳,就像手术室外荣时衍攥皱的化验单,就像此刻门后缠在一起的呼吸声,重要的从不是谁占了上风,而是红绳的两头,自始至终都攥在彼此手里。
风卷着鸽哨声掠过去,助理看见玻璃窗上红绳的影子晃了晃,忽然觉得这画廊该挂块新牌子,就叫“红绳记”,再在旁边添行小字:管他谁是老公,缠在一起就好。
画室里的钴蓝颜料被带翻了,顺着画架往下淌,在地板上洇出痕迹。
沈星辞被荣时衍抵在颜料管堆里,后背硌着支金属画架,却偏要抬手捏住对方的下巴,指尖故意在左眉骨的疤痕上碾了碾。
“还嘴硬?”
他俯身,呼吸喷在荣时衍绷紧的喉结上,看着那片皮肤泛起战栗的红,“刚才是谁抓着我的手腕求着别停?”
荣时衍的指尖掐进沈星辞的腰侧,把米白色针织衫揉出褶皱,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:“那是……那是你耍诈。”
“哦?”
沈星辞低笑,膝盖忽然顶开他的腿,在对方骤然绷紧的身体里轻轻碾了下,“这样也算耍诈?”
荣时衍的喘息瞬间乱了,抓着沈星辞后颈的手猛地收紧,却在触到那截红绳时又泄了力。
左眉骨的疤痕泛着薄红,眼神里翻涌着隐忍的火,偏要梗着脖子犟:“……是。”
沈星辞忽然俯身咬住他的唇,把剩下的反驳全堵进喉咙里。
荣时衍的睫毛剧烈地颤抖,却在沈星辞退开时,下意识伸手去勾对方的后颈,眼底是藏不住的渴求。
“荣时衍,”沈星辞的指尖划过他汗湿的锁骨,在那颗对称的朱砂痣上轻轻按了按,“承认吧,你就是喜欢被我压着。”
荣时衍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,却在沈星辞再次俯身时,乖乖地仰起了脖颈。
窗外的暮色漫进来,把两人交缠的影子染成深褐色,红绳在腕间磨得发亮,勒出的红痕混着颜料,像道刻进骨子里的印。
沈星辞的吻落在他的疤痕上,带着颜料的微苦,却让荣时衍浑身发颤。
他忽然抓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,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肋骨,声音轻得像梦呓:“……轻点。”
沈星辞低笑,在他耳侧用气音说:“老公会轻点的。”
等沈星辞终于肯放过他时,荣时衍的衬衫已经被颜料和汗浸透,左眉骨的疤痕沾着点钴蓝,看起来倒比平时柔和了许多。
他趴在沈星辞肩头,呼吸还带着未平的颤,却偏要伸手去解对方的红绳:“现在换我……”
沈星辞按住他的手,在他泛红的眼角亲了亲:“乖,老公累了。”
荣时衍的反驳卡在喉咙里,化作声细碎的呜咽。
画室里的颜料管被踢得叮叮当当响,混着压抑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