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子糖,牙齿蹭过他的指腹时,留下道微凉的痒。
荣时衍的喉结猛地滚了滚,攥着糖罐的手紧了紧,玻璃罐在掌心沁出层薄汗。
“别闹。”
他的声音有点发紧,左眉骨的疤痕泛着层薄红,却在沈星辞转身时,悄悄将红绳又往紧里缠了缠。
绳结嵌进皮肉的微疼里,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。
————
转过第三个街角时,沈星辞忽然拽住荣时衍的领带。
钴蓝色的领夹撞在他的锁骨上,发出细响。
荣时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裁缝铺的玻璃橱窗里,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假装翻拣布料,皮鞋却在地面碾出烦躁的弧。
其中一人的金表在阳光下闪得刺眼,表带扣上的蛇纹图案,与荣二叔在堂会戴的那只如出一辙。
“尾巴真长。”
沈星辞的声音轻得像风,忽然从画筒里抽出支炭笔,在荣时衍的西装袖口画了个极小的箭头,“往码头方向走。”
荣时衍的指尖在他腕间红绳上捏了捏,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。
码头的改建工程已近尾声,脚手架上的帆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沈星辞忽然拐进临时搭建的工具房,抓起桶未开封的钛白颜料,往荣时衍手里塞了把美工刀。
“西墙第三排画架,暗格的开关在钴蓝颜料管底下。”
他说话时,炭笔在铁皮墙上划出道斜斜的线,颜料顺着沟壑往下淌。
荣时衍刚要开口,却被沈星辞按住后颈。
对方的吻落得又急又狠,带着钛白颜料的涩味,在唇齿间漫开来,浓烈得让人窒息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
沈星辞的气音擦过他的下颌,红绳忽然从腕间滑出来,缠上荣时衍的银表链,绳头钻进表盖的缝隙,“给你画幅新的。”
工具房的门被推开时,风卷着沙砾扑进来,打在铁皮上噼啪作响。
沈星辞握着炭笔往仓库深处走,米白色的身影在灰暗的码头上,像抹突然泼上去的光。
荣时衍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三年前仓库着火那晚,沈星辞也是这样握着画笔冲进来。
钴蓝颜料在浓烟里划出道痕迹,将他从横梁下拖出来时,红绳在两人指间烧得发亮。
西墙的画架果然动了。
荣时衍旋开钴蓝颜料管的瞬间,暗格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,露出排黑洞洞的枪口,枪管上缠着红绳,与他枪套里的那把如出一辙。
他将新编的红绳尾戒塞进内袋,指尖摸到丝绒盒的棱角时,听见仓库外传来沈星辞的笑声,混着炭笔落地的轻响。
“沈先生倒是镇定。”
金表男人的声音裹着雪茄味,从阴影里漫出来,皮鞋踩过颜料管的声音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。
沈星辞背对着他们,指尖在身后的画架上轻轻敲着,那节奏竟和荣时衍擦枪时的一模一样,慢一下快一下。
“荣二叔派来的人,手脚倒是慢。”
沈星辞忽然转身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画刀,刀刃上沾着点赭石颜料,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,“不如猜猜,荣时衍现在在哪?”
金表男人的脸色变了变,刚要挥手,却听见身后传来齿轮咬合的重响,整面西墙的画架突然翻转,露出排嵌在墙体里的射灯,强光刺破黑暗的刹那,荣时衍的枪口正对着他们的眉心。
红绳在硝烟里晃成道颤巍巍的弧。
荣时衍扣动扳机时,忽然想起沈星辞昨夜说的话:“你的枪该缠点红,煞气太重。”
此刻红绳在枪身上绷得笔直,绳结被后坐力震得发颤,却牢牢系着。
仓库的尘埃落定时,沈星辞正蹲在地上,用炭笔在金表男人的手背上画红绳结。
荣时衍走过去时,看见他耳尖沾着点银粉,是刚才射灯炸开的碎屑。
“老公的枪法,还是这么准。”
沈星辞仰头笑,红绳从两人交握的指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