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府的夜宴摆在水边的水榭里,琉璃灯照得冰面下的鱼光影晃动。
沈一站在沈星辞身后三步远的地方,黑衣服的领口别着个银哨子,这是那天清理完暗卫营后,太子用骨哨熔成的新东西。
“尝尝这壶‘醉流霞’,”三皇子亲自倒酒,翡翠扳指在琉璃杯上划得沙沙响,“西域进贡的葡萄酒,听说在雪地里埋了三年才开封。”
酒液晃出的圈儿里,漂着层淡淡的蜜色油光。
沈一的手指比眼睛先碰到杯沿,指腹的老茧蹭过凉凉的玻璃,突然想起暗卫营的毒理课——春药遇冷会凝成蜜状的油膜。
他没抬头,只在三皇子倒酒的瞬间侧过身,酒杯擦过沈星辞的嘴唇时,被他反手攥在了手里。
“殿下的酒,我替您喝。”
银哨子撞在琉璃杯上,叮铃一响,他仰头喝干的刹那,嗓子里泛起烧得慌的甜。
【系统:(突然冒黑烟)警告!检测到高浓度媚药!是西域“焚身蛊”提炼的!沈一的体温在飙升,三分钟内会超过四十度!】
沈星辞的金环突然攥紧,环上的刻痕嵌进手心。
他看着沈一喉咙滚动的样子,嗓子里涌上的腥甜差点忍不住——寒玉池底的冰纹突然在眼前炸开,那些天然冰吸走热气的清凉,和此刻少年身上冒的热气形成了奇怪的呼应。
宴席吃到一半,沈一的鬓角已经渗出汗珠。
黑衣服底下的皮肤烫得吓人,按在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那里藏着给西疆送信的密符,像被体温烙在了肉上。
三皇子投过来的眼神带着探究的笑,扇子轻敲桌面的声音,带着节奏。
“沈一好像喝不了酒?”
三皇子的声音裹着假惺惺的关心,“要不去偏厅歇歇?”
话刚说完,沈星辞的金环已经在烛火下划了道冷光。
只听“当啷”一声,三皇子手里的酒壶被精准撞翻,翡翠扳指从手指上掉下来,掉进冰池里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锦袍下摆。
那枚成色极好的玉扳指沉在池底,跟鱼逗着玩,显得毫不起眼。
“三弟的好意心领了。”
沈星辞的指尖摸着金环上的刻痕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,眼睛却扫过池底闪着的翡翠光。
“只是我的暗卫,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。何况这种沾了晦气的东西,留着反倒碍事。”
三皇子的脸一下子青一阵白一阵。
那枚扳指是他母妃的遗物,当众掉下去的脆响,跟当众打了他一耳光没两样。
他攥紧扇子骨的指节发白时,又听见沈星辞慢悠悠加了句:“听说三弟最近在府里养了西域舞女?倒是忘了宫规里,皇子私自收纳外邦女人是要受罚的。”
池边的风突然变冷了。
三皇子后背渗出的冷汗混着溅上的冰水,冻得脊梁骨发僵。
他这才反应过来,沈星辞看似随便说的两句话,已经不动声色地捏着他两个把柄——私藏母妃遗物违规,私纳外邦女人更是犯了忌讳。
沈一正想回绝三皇子的提议,肩膀突然被按住。
太子的指尖带着惯常的凉意,按在旧伤处的力气大得像在刻字,金环扫过耳垂时,声音压得很低:“去寒玉池待着,别碰任何人。”
寒玉池的石门落锁时,沈一已经开始浑身发抖。
池底的冰棱刺破了鞋底,他却像没感觉似的,只死死攥着领口的银哨子,直到那点凉也被体温焐热。
意识模糊的时候,好像看见沈星辞站在池边,黑衣服被风吹起来,露出的后颈有串新的抓痕——是昨晚看军报时,被寒毒引发的剧痛逼出来的。
沈星辞把掌心贴在冰凉的石门上。
池子里传来沈一压抑的闷哼。
他能想象出少年现在的样子——银哨子该已经烫得发红,指节攥得发白,就像当年在暗卫营的烙铁刑架上,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出声的模样。
后颈的寒毒被池子里的热气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