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里:“你要让沈家断了后?!”
沈星辞没动,金环在袖子里转得稳当,环上的断痕映着窗外沈一的影子——他正按着影卫军送来的密函,手指蹭过“江南盐商贪腐案”的封泥,和当年捏碎三皇子党羽的令牌时一样坚决。
“儿臣的江山,就是沈家的香火。”沈星辞转身时,龙袍扫过满地碎瓷片,“何况,有阿珩在。”
【系统:好感度100%!哇,宿主你也太会说话了吧!反派都听到你的表白了!】
太后的哭声突然停了,看着沈一推门进来的样子。
他朝服上的玉带正映着晨光,把那枚双鱼玉佩照得透亮——鱼嘴里叼着的红绳,是用沈星辞和沈一的头发缠的,在烛火下会泛出琥珀色的光。
“影卫军查到,盐商勾结的是太后的远房侄子。”沈一把密函放在桌上,字的笔锋里有沈星辞教他的捺笔,“按规矩该抄家。”
太后瘫坐在凤椅上,看着沈星辞接密函时,金环和沈一的玉佩在半空碰到一起。
那声清脆的响里,她突然想起先皇后临死前说的话:“星辞的命里,早有个比江山还重要的人。”
史官在实录里补“终身无妃”四个字时,特意留了半页空白。
多年后有人翻到这儿,见纸背面透出淡淡的朱砂印,是两个叠在一起的“辞”和“珩”,笔画缠在一起,就像当年雁门关背靠背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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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庙的香柏树在风里响的时候,沈星辞的金环已经磨得像块琥珀。
他把剑鞘抵在沈一的后腰,白胡子扫过对方的鬓角——那里的头发早就白了,却还保持着当年扎头发的习惯,用根红绳系着,和沈星辞的那根缠在一起。
“再不快点儿,我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。”
沈星辞的剑穗扫过沈一的手背,那里的旧伤一到阴雨天就红通通的,像个褪不去的印。
沈一转身时,剑风卷得满地银杏叶飞起来,和当年杏林里挡箭的角度一模一样。
剑尖停在沈星辞脖子旁边时,他突然笑了,皱纹里的笑意漫到眼角,像被日子泡软的朱砂:“陛下的寒毒,比剑还快。”
沈星辞用剑鞘轻轻磕了磕对方的剑背,金环从手腕滑下来,正好套住沈一的剑柄。
环上的断痕和剑身上的刻痕严丝合缝——那是当年沈星辞亲手刻的“珩”字,被血水泡了半辈子,居然生出种温润的玉色。
“去石碑那儿。”
沈星辞收剑时,手指蹭过沈一手心的老茧,那里的纹路和太庙梁柱的年轮,在月光下疏密一样,“该留点念想了。”
两人的剑同时刺进太庙前的青石碑,石渣飞起来的瞬间,白头发在空中缠成一团,像当年的衣袍。
沈星辞的剑锋刻下“朕的江山”,沈一的剑锋接着刻了“有你一半”,合起来的石痕,正好是那枚双鱼玉佩的样子。
剑插进石头三分深,像枚钉进日子里的钉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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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一在玉兰花落尽前醒了。
他看着床边打盹的沈星辞,金环从对方手指间滑下来,砸在他手背上——力道很轻,像当年在紫宸殿,沈星辞第一次给他系腰带时那样试探。
“醒了?”沈星辞睁眼时,睫毛上还沾着晨露,“太医说……”
“陛下的话比药管用。”沈一握住对方的手,手指碾过金环上的断痕,那里的温度比太庙里的石碑还烫,“去看玉兰花吧。”
两人互相扶着走过宫道,玉兰花落了满身,像一场迟到的雪。
沈星辞突然停下,金环勾住沈一的指尖:“阿珩,你说史官会不会写,咱俩是疯子?”
沈一望着满天飘落的花瓣,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桃花树下,穿月白锦袍的少年也是这样勾着他的手。
那时候的风里,也有这样的花香,混着比蜜饯还甜的暖意。
“他们会写,”沈一的声音轻得像花瓣落地,“有两个傻子,守了一辈子江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