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里是不对的,可我就是想看看绿豆能不能发芽嘛……”
“隔壁班的小胖抢我的奥特曼卡片,我把他推倒在泥坑里了,他哭着去找老师,结果老师发现他兜里还有我的草莓味橡皮……”
“我妈妈说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,就在你们家隔壁,我从窗户就能看见你房间的灯。你晚上睡觉会开灯吗?我怕黑,总是开着小夜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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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鸣渐渐低下去,阳光在地板上移过一道金线,把沈星辞的影子拉得老长,歪歪扭扭搭在气窗玻璃上。
沈星辞的嗓子有点干,他从帆布包里掏出水壶,咕咚咕咚灌了两口,看见男孩的肩膀好像动了一下,幅度很小。
他赶紧把水壶递到栏杆边,虽然知道对方够不着,还是说:“你渴不渴?这个是橘子味的,和糖一个味道,我妈妈特意给我灌的。”
男孩终于有了反应。
他慢慢转过头,沈星辞看清了他的脸。
很白,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,嘴唇没什么血色,下唇上有个浅浅的牙印,像是自己咬出来的。
眼睛很漂亮,睫毛又长又密,可瞳孔是沉的,没什么情绪,却在看向沈星辞时,微微缩了缩。
他盯着沈星辞,眼神很淡,像在看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,却又不像——那目光里藏着点别的什么。
“我叫沈星辞,”沈星辞又说了一遍,特意放慢语速,指着自己的胸口,“星星的星,告辞的辞。你叫什么?”
男孩没回答,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玻璃糖纸上,那上面印着只咧嘴笑的小熊,爪子上还抱着颗糖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沈星辞把糖从栏杆缝里塞进去,糖块滚到男孩脚边,发出清脆的响声,在寂静的阁楼里格外清晰。
他又把那张写了名字的糖纸塞进去,这次准了些,刚好落在男孩蜷曲的手指旁,“明天我再来看你,给你带我的漫画书,里面有蝙蝠侠,可厉害啦!”
楼下传来管家李叔的声音:“小少爷!您在哪儿呢?”
沈星辞应了一声,从板凳上跳下来时差点崴到脚,踉跄着扶住栏杆才站稳。
他捡起帆布包往门口跑,跑了两步又回头,朝着阁楼大喊:“我明天真的来!你等着我啊!”声音太大,惊得槐树上的蝉都停了声。
气窗后的男孩依旧没动,只有指尖轻轻碰了下那张皱巴巴的糖纸,像在确认它是不是真的存在。
沈星辞被李叔半扶半拽着往家走,手腕被捏得有点发红。
“小祖宗,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?”李叔攥着他胳膊的手松了松,语气里带着后怕,却没忘了用袖口替他擦掉裤腿上的泥,“郁家这潭水深,不是您该来的地方。”
他瞥了眼阁楼方向,声音压得更低:“尤其是里面那位……唉,也是个苦命孩子。”
没等沈星辞追问,李叔已经加快了脚步,却没再说“别来”,只反复叮嘱,“下次要来跟我说一声,不然我找不着小少爷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要绑着他?”沈星辞挣开他的手,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解,“我看见他手腕上都是红印子,连颗糖都没有。”
李叔的脚步顿了顿,回头看了眼那座沉默的阁楼,喉结动了动,终究只是叹了口气: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”
他蹲下来,用袖口擦掉沈星辞脸上的灰,声音放软了些,“但小少爷要是想送糖,我给您备个大的糖罐,保证能塞过栏杆缝。”
沈星辞眨巴着眼睛,看着李叔认真的样子,突然觉得那个阁楼里的男孩像他漫画书里被困在高塔上的王子,而自己是带着糖来的骑士。
他偷偷回头,看见郁家后院的铁门缓缓关上,把那片爬满藤蔓的阴影关在了里面,却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门缝溜了出来,沾在他的帆布包上,带着淡淡的橘子糖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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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里,郁栖迟慢慢伸直蜷了很久的腿,膝盖“咔”地响了一声,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手腕上的麻绳勒得生疼,他用牙齿咬着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