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哼唱着走调的歌谣,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,甚至笨拙地跳起了奇怪的舞步——这些都是他数据库中从未存储过的“非标准操作”。那一刻,什么数据模型、最优方案都失效了,只剩下一个父亲最原始的本能:让怀中的孩子好受一点。当清晨嘉言终于退烧,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时,陆景深看着儿子汗湿的额发和恢复平静的睡颜,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超越所有理性分析的、名为“心疼”和“relieved(松了一口气)”的情绪洪流。他给林夕发消息,没有提及自己的不眠夜和慌乱,只是简单写道:“嘉言昨夜体温异常,峰值385℃,已采取物理降温,现体温371℃,趋于稳定。睡眠安稳。勿虑。”林夕早上看到消息,心急如焚打来视频,看到屏幕那端儿子安静的睡颜和陆景深明显疲惫却强作镇定的脸,瞬间红了眼眶。她明白,这轻描淡写的背后,是怎样的不眠夜和焦灼。
分离的日子,像一条缓慢流淌的河,冲刷着两岸的土壤,改变着地貌。林夕在团队的协作和挑战中,变得更加自信、干练,她的画风也因这次大制作的磨砺而更加大气、沉稳。她开始真正理解商业与艺术的平衡,也更深切地体会到对家的思念是何种滋味。陆景深则在独自带娃的“实战”中,被迫打破了过度依赖理性的外壳,父爱的本能被激发出来,变得更加柔软、更有耐心,也更能接受生活的不确定性和“非标”解决方案。他依然用数据记录成长,但更珍视那些无法被量化的、温暖的互动瞬间。
项目进行到中期,林夕有三天假期。她归心似箭,连夜飞回。推开家门时,是周六的清晨。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、奶粉和阳光混合的味道。客厅里,陆景深坐在地毯上,嘉言正扶着他的膝盖,颤巍巍地试图站起来,小脸憋得通红,嘴里发出用力的“嗯嗯”声。陆景深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出手扶持,只是张开双臂护在周围,目光专注地鼓励着:“重心前移,左脚发力,尝试站姿平衡维持。”他的语气依然带着指导意味,但眼神里充满了温柔的期待。
嘉言努力了几次,终于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,虽然只有短短两秒钟,就一屁股坐了回去,但他自己却高兴地咯咯笑起来。陆景深的嘴角也扬起一个清晰的、带着成就感的弧度。那一刻,他脸上散发着一种林夕从未见过的、混合着疲惫、骄傲和无限柔光的神采。
林夕站在门口,看着这一幕,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。她离开时,嘉言还只是会匍匐前进,而现在,他已经在尝试站立了。她错过了这个过程,但陆景深用他的方式,完整地记录并陪伴了这一切。
听到动静,陆景深抬起头,看到她,明显愣住了,随即,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,瞬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,惊讶、喜悦、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如释重负的轻松。他迅速恢复平静,但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。嘉言看到妈妈,兴奋地张开小手,咿呀叫着要抱抱。
林夕扔下行李,冲过去,一把抱起儿子,将脸埋在他带着奶香的小肩膀上,眼泪蹭了他一身。然后,她抬起头,看向已经站起身的陆景深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最后只化成一句:“我回来了。”
陆景深看着她,目光深邃,仿佛在扫描确认她的状态,然后,非常非常缓慢地,伸开双臂,将她和儿子一起,紧紧地、却有些生疏地,拥入怀中。他的拥抱依旧带着点僵硬,但心跳声却快得惊人,透过胸膛清晰地传来。
“嗯。”他低低地应了一声,声音沙哑,“系统核心进程……已恢复在线。”
三天的相聚短暂而珍贵。林夕贪婪地享受着家庭的温暖,看着陆景深和儿子的互动,发现了他身上太多细微的变化:他会允许嘉言把辅食糊弄得到处都是而不再立刻清理,会陪他看幼稚的绘本并模仿声音,会在深夜孩子哭闹时第一时间醒来安抚,动作熟练而自然。她意识到,分离没有拉远他们的距离,反而让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成长后,以一种更成熟、更深刻的方式重新契合。
送别时,气氛不再像上次那般沉重。林夕亲了亲儿子的脸蛋,对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