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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颈间的静音环开始化作飞灰,像烟雾一样散开。
一个小女孩突然扑过来,抱住白鸢的腿,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抖。
白鸢愣了愣,随即蹲下来,用袖口轻轻擦去女孩脸上的雨水,她的袖口还是干的,是刚才躲断壁时特意护住的。
“以后想说什么就说,没人能堵你的嘴了。”
她的声音放得极柔,像怕吓到女孩。
回头看沈观时,眼里亮着笑意:“你看他们,比咱们上次在酒馆喝的陈年酒还甜,那酒太烈,哪有这些孩子的笑甜。”
哑奴们开始小声说话,声音虽轻,却充满了希望。
有的在说自己的名字,有的在说被禁言的经历。
白鸢突然站起来,剪刀指向深渊方向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语气沉了下来:
“雨快停了,咱们得准备走了,那裂口好像有动静,我刚才看见有黑波在往这边飘。”
沈观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深渊的裂口处泛着淡淡的乌光,确实有黑波在涌动,他点了点头:“先让哑奴们往安全区走,咱们收拾下东西就走。”
雨停时,孽镜的裂片自动合拢。
那些裂痕慢慢拼接在一起,最后拼成了“嘴”
形的纹路,纹路泛着淡金的光,看起来格外温暖。
白鸢凑到沈观身边,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左手虎口处的徽章,徽章此刻泛着淡蓝的微光,比刚才柔和了许多。
“这镜子现在倒乖了,刚才吸你血的时候,怎么没见它这么听话?”
她的语气带着调侃,眼里却满是关心,伸手摸了摸沈观肩侧的布条,“血好像止住了,待会儿换块新的。”
镜面突然亮起,投出“谎言已死,人声续行”
八个字,字体是柔和的白色,落在地上,像撒了一层月光。
白鸢突然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,糖纸是绿色的,上面印着“薄荷味”
三个字。
她把糖塞进沈观手里:“昨天在4层的小卖部买的,薄荷味,能压着伤口的疼。
那小卖部的老板说,这糖是用幽都的薄荷做的,比普通薄荷管用。”
见沈观接过,又补了句:“别省着,你这契印要是再闹脾气,咱们可没多余的冷却剂了,刚才用得差不多了,只剩小半瓶。”
沈观剥开糖纸,把糖放进嘴里,薄荷的清凉瞬间驱散了几分疲惫。
徽章彻底暗下去后,白鸢帮他理了理衣领,他的衣领刚才被风吹得有些乱,还沾了点灰尘。
“待会儿走的时候换块新的布条,这布条渗血太多,容易引来‘监听虫’。”
她指了指沈观肩侧的布条,“那些虫子最喜欢血腥味,上次咱们在9层,就是因为布条渗血,引来了一群监听虫,差点暴露位置,别节外生枝。”
两人绕着战场检查时,白鸢先捡起一块银色的碎片,那是b-o4电子喉的碎片,碎片上还泛着微弱的蓝光,说明还连着信号。
她指尖碰了碰碎片上的微光,眉头皱起来:“这碎片还亮着,别是还连着谎言系统的信号,得处理下,要是被系统定位到,咱们下次行动就难了。”
她把碎片递给沈观:“你揣着比我方便,你那契印能屏蔽信号,我这剪刀可没这本事,上次你的契印就帮咱们屏蔽过系统的追踪。”
走到蜈蚣残骸旁,白鸢看到残骸上刻着许多人名,那些都是被长舌公吞掉的人,名字刻得深浅不一,有些已经模糊不清。
她蹲下来,用剪刀尖轻轻划掉残骸上的锈迹,动作放得很轻,怕不小心刮掉名字。
“这些名字,得记下来,以后说不定能帮他们翻案。”
她回头对沈观说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,本子是皮质的,已经有些磨损,“你记左边,我记右边,别漏了任何一个,都是活生生的人,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被忘了。”
巨蟒的灰烬被风吹散时,白鸢突然看到几粒闪着光的小颗粒,是字母种子。
她连忙伸手接住,那些种子小小的,只有指甲盖大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