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:血蚕丝在这,谁先动手谁先丢脸。
沈观冷哼一声,却也放松了握镜的力度。
他知道白鸢说的是实话,血蚕丝能强制公开最疼痛的记忆,若是他的冤案记忆被泄露,别说完成任务,恐怕当场就得被地狱的冤魂撕碎。
而白鸢显然也有不能示人的过往,从她方才的反应来看,那段记忆比死更让她痛苦。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,目光在空气中交锋,像两把互相试探的刀。
沈观注意到白鸢的嘴唇有些干裂,额头上渗着细汗,显然维持骨翼消耗极大;白鸢则现沈观的左手一直护着阿蛮的假尸,那
的手腕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光。
你带着具假尸做什么?白鸢突然问,试图打破僵局。
沈观瞥了她一眼:引开追兵。
倒是你,骨翼是天域的改造技术,却藏在剪刀塔,到底是什么身份?
白鸢眼神闪烁,刚要回答,井壁上的金属喷嘴突然出
的声响,喷嘴口开始凝结银灰色的液体。
冷却液要来了!
白鸢脸色一变,还有3o秒!
o2:13,沈观的指尖已经感受到了空气里的寒意。
资本冷却液的气味越来越浓,那是一种混合着铁锈与腐烂的味道,闻着就让人头皮麻。
他快扫视四周,井壁光滑,除了血蚕丝外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。
白鸢也在急着寻找生路,骨翼再次展开,却因为刚才的消耗而微微颤抖。
她知道冷却液的厉害,上次有个狱卒不小心被溅到,瞬间就被债务锁链缠成了粽子,最后活生生被利息压得魂飞魄散。
就在这时,沈观突然凑近白鸢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:这里有一扇检修门。
他的话音刚落,身前的血蚕丝突然剧烈蠕动起来,暗红色的丝线纷纷向两边退去,露出一道粗糙的混凝土门,门上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。
白鸢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,语言成真的力量,这是拔舌地狱的秘术!
拔舌地狱的逃犯。
白鸢眯起眼睛,语气里充满了警惕。
拔舌地狱的罪犯都是些擅长说谎的家伙,他们的话半真半假,最是危险。
沈观没有回答,上前一把扯断铁锁,推开了混凝土门。
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电缆夹层,里面堆满了老化的电缆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臭氧的味道。
进来。
他回头看了白鸢一眼,语气不容置疑。
白鸢犹豫了一下,目光扫过越来越近的银灰色液体,最终还是跟着沈观钻进了夹层。
刚进门,身后就传来哗啦啦的声响,冷却液像瀑布一样喷洒下来,溅在门外的血蚕丝上,出
的腐蚀声。
夹层里一片漆黑,只有冷却液的微光从门缝里透进来。
沈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听着外面冷却液流淌的声音,手指依然按在孽镜上。
白鸢则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,骨翼收起,双手抱在胸前,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。
拔舌地狱的秘术,不是谁都能用的。
白鸢先打破沉默,你到底想干什么?
沈观笑了笑,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:和你一样,活下去。
不过在那之前,得确认一下,你是不是系统派来的清除者。
他的语气带着嘲讽,毕竟,能在剪刀塔活到现在的,没一个简单角色。
白鸢嗤笑一声:彼此彼此。
御衡司的卧底,带着孽镜混进地狱,又想搞什么阴谋?
两人的对话再次陷入僵局,空气中的敌意又浓了几分。
就在这时,电缆夹层的深处突然传来
的声响,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的声音。
白鸢的耳朵动了动,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沈观也皱起眉头,孽镜在他掌心微微烫,似乎在警示着什么。
这里不安全。
白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