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眼看看那个红点。”
马车备好时,风起了。
她坐在车厢里,手一直按在药罐上。罐子微微发热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
但她不确定是不是错觉。
车轮碾过石板路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快到东市口时,车夫低声说:“前面围了人,好像出了什么事。”
她掀开车帘一角。
那户人家门口站着几个穿粗布衣的男人,背对着街,像是在守门。院墙高,看不见里面。但空气里有一股味道,说不上来,有点像铁锈混着腐草。
她放下帘子,低声对身边药童说:“你们两个,拿着安神汤,从前门进去,就说惠民堂统一派送。别提我看病的事,只管靠近病人,记住他手腕红点的位置和形状。”
“那您呢?”
“我走后巷。”
药童点头下车。
她绕到隔壁院子,借着墙边木梯翻上了屋顶。瓦片凉,她趴下身子,一点点挪到能看清主屋窗户的位置。
屋里灯亮着。
透过窗纸,她看见床上躺着个少年,手臂露在外面,手腕处贴着一块黑布。有个妇人坐在床边抹泪,另一个男人来回踱步,嘴里念叨着:“不该收那包药……不该信那人说的话……”
她屏住呼吸。
这时,屋里突然传来一声低笑,不是少年发出来的。
是个男人的声音,很轻,带着笑意:“晚了。药吃下去,命就不是你的了。”
叶清欢猛地一僵。
那人继续说:“三天后,第二个点会出现在脚踝。到时候,你想救都来不及。”
话音落下,屋里恢复安静。
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但她清楚听见了。
她慢慢往后退,准备下房。刚动一下,脚下一片瓦松了,轻轻滑落,“啪”地砸在地上。
院子里守门的男人立刻抬头望向屋顶。
她伏低身体,没再动。
几秒后,那人低头继续站岗。
她趁机从另一边滑下,落地无声,迅速钻进巷子深处。
回到马车上,她一句话没说,只是把手伸进药罐深处。
这一次,罐子明显比之前热。
她闭眼,终于捕捉到一丝异样——某个曾被她治好的病人记忆里,闪过一个画面:一只干瘦的手递出一个小纸包,上面画着一个歪斜的符号,像蛇缠着针。
她睁开眼,声音很轻:“不是普通的投毒。”
“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