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渐渐褪去,阳光穿透黑风山脉的余霭,洒在青溪镇的废墟与新生之上。被浓烟熏染的空气里,除了未散的焦味,悄然多了几分温热的气息——那是幸存的村民们自发围拢过来的身影,从临时帐篷到重建工地,从祠堂医疗点到镇口广场,越来越多的人朝着林墨和况国华的方向聚拢,脚步轻缓却坚定,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难以言说的感激。
人群最前方,是拄着拐杖的陈老爷子。他年过七旬,头发花白如霜,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,左臂还缠着厚厚的绷带——那是为了掩护孙儿躲避僵尸袭击时留下的伤。此刻他颤巍巍地往前挪了两步,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水,突然双腿一弯,便要朝着两人跪倒在地。
“陈老爷子!您快起来!”林墨眼疾手快,上前一步稳稳扶住老人的胳膊,指尖触到他绷带下的温热,心中一阵酸涩。况国华也连忙上前搭手,两人合力将老人扶到旁边的石墩上坐下,“您年纪大了,又受了伤,可不能这样。”
陈老爷子坐在石墩上,握住林墨的手不肯松开,掌心的老茧粗糙却温暖,带着微微的颤抖:“林同志,况同志,你们是青溪镇的救命恩人啊!那天夜里,那些青面獠牙的僵尸冲进镇子,火舌吞了房子,哭声喊破了天,我以为我们这一镇子人,都要埋在那片火海里了。”老人的声音沙哑,每说一句都要喘口气,却字字恳切,“是你们带着人冲回来,杀退了那些怪物,还给我们治伤、送吃的、帮我们盖房子……这份恩情,我们就算是粉身碎骨,也报答不完啊!”
他的话音刚落,人群中便响起一片附和声。“是啊!要不是林同志的神药,我家那口子的伤早就烂到骨头里了!”一个中年汉子嗓门洪亮,他身边站着的妇人连忙点头,眼圈红红的:“那天我男人被僵尸抓了胸口,黑纹路都爬到脖子了,李大夫都说没救了,是林同志蹲在他身边涂了药,硬生生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”
“还有我们这些没了家的,要是没有林同志兑换的粮食和布料,我们娘俩早就饿死冻死了!”之前在废墟前痛哭的年轻妇人抱着孩子走过来,孩子已经不再哭闹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林墨,小手还下意识地抓了抓她的衣角。妇人抹了把眼泪,声音带着哽咽:“我男人走了,是你们让我知道,日子还能过下去,孩子还能好好长大。”
说话间,几个半大的孩子挤了进来,他们手里捧着些粗糙却崭新的玩意儿——有用桃木削成的小剑,有编得歪歪扭扭的花环,还有用彩石串成的手链。领头的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,额头上还贴着纱布,正是之前被林墨救下的重伤小男孩。他仰着小脸,把桃木小剑递到况国华面前,眼神亮晶晶的:“况叔叔,这是我亲手做的,我听村里的老人说桃木能驱邪,你带着它,以后杀僵尸就更厉害啦!”
况国华接过小剑,入手沉甸甸的,桃木的纹路清晰可见,边缘还被刻意打磨过,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。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剑身上稚嫩的刻痕,眼眶微微发热,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头:“谢谢你啊小家伙,这把剑真好看,叔叔一定好好带着。等你长大了,叔叔教你真本事,咱们一起保护青溪镇。”
男孩重重地点头,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,露出两颗缺了角的门牙。其他孩子也纷纷把手里的礼物递过来,花环套在了林墨的手腕上,彩石手链挂在了她的背包上,五颜六色的,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林墨低头看着这些充满童真的礼物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原本因伤亡而沉重的心,渐渐被这些纯粹的善意熨帖得柔软起来。
“林同志,况同志,这是我们大家伙儿凑的一点心意,你们可一定要收下!”老杨从人群后走出来,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,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,各自抱着些东西。他把布包递给林墨,脸上满是诚恳:“这里面是村民们省下来的杂粮、腊肉,还有几张兽皮,你们路上用得上。还有这些,是张大妈连夜做的布鞋,李大夫配的伤药,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。”
林墨打开布包一看,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小米、黑豆、腊肉干,还有两张鞣制好的狼皮,摸起来厚实柔软。旁边的张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