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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试探!
试探史节级与童贯中枢的联系层级!
更重要的是,她需要知道“荣安”这个身份最近的任务指令!
这是她扮演下去、避免立刻穿帮的关键!
史节级脸上闪过一丝茫然,随即恭敬地回答道:“回都头,您直属‘内档房’,钧令向来是‘黑鹞子’单线传递,小的……小的这个级别,够不着啊。”
他搓着手,神情有些惶恐,显然害怕因为“不够格”知道都头的任务而惹怒对方。
他口中的“内档房”,显然是童贯探事营内部的核心机要部门,“黑鹞子”则无疑是负责传递绝密指令的高级信使代号。
荣安心中微沉。
单线联系!
她从来到这里到现在,并没有所谓的“黑鹞子”联系她。这意味着她短期内无法获得任何关于“荣安”原有任务的情报!这无疑增加了巨大的风险!
但史节级的话也透露了重要信息,他的权限确实有限,接触不到核心机密。这暂时是安全的。
她面上不动声色,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,仿佛对史节级的“不够格”早已知晓,也带着一丝对“黑鹞子”行踪不定或效率低下的不满。这个反应恰到好处。
史伟见她没有发怒,稍稍松了口气,连忙从怀里摸索起来。他掏出的东西,让荣安瞳孔深处微微一闪。
那是一枚约两寸长的银质鱼符!造型古朴,鱼鳞纹路清晰,鱼嘴处有一个小孔,显然是用以穿绳佩戴或作为信物核验之用。鱼符表面泛着温润的银光,包浆厚实,显然经常使用。在昏暗的光线下,荣安清晰地看到鱼符身上刻着几个阴文小字:“枢密院行用 节级 史 凭此支百贯 通关”。
银鱼符!通关凭证!百贯以下经费支取权限!
这正是她此刻最急需的东西!身份证明、通行证、以及……活命钱!
史节级双手捧着银鱼符,恭敬地递到荣安面前:“都头,这是小的信符。您若有差遣,凭此符可在各州童相爷名下的产业、驿站支取百贯以下钱钞,通关过卡,地方上的兄弟见了也必会行个方便。”
他顿了顿,绿豆眼小心地观察着荣安的脸色,补充道:“您……您若是需要,小的这里还有些应急的散碎银子,您先拿着使?”
荣安的目光落在那枚沉甸甸的银鱼符上,冰冷的金属光泽映在她墨黑的瞳孔里。她没有立刻去接,只是用那只沾着泥污和干涸血迹的手,缓缓地、带着一种掌控节奏的意味,按在了桌面上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粗糙的木纹,仿佛在掂量着什么。
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再次凝固。
史伟捧着银鱼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,额角的汗珠滚落下来,滴在油腻的衣襟上。
他知道这位“荣都头”的凶戾,更知道探事营内部的规矩森严。主动献上信符是表忠心,但若对方疑心自己知晓太多或另有所图……
就在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时,荣安终于动了。
她伸出了手。那只手依旧粗糙、沾着污迹,甚至因为虚弱而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,但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上位者攫取的姿态。她没有看史伟,目光依旧停留在银鱼符上,仿佛那只是她应得的物件。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银质表面,然后稳稳地将其拿起,握在掌心。
沉甸甸的。这是权力,也是催命符。
“收着吧。”
荣安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极其简短的音节,算是认可。她没有要那银鱼符,虽然暂且认定了原身的身份,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保守起见,她还是不动为妙。
史伟如蒙大赦,长长吁了口气,肥胖的脸上重新挤出笑容:“都头您稍坐!小的这就去给您张罗!干净的衣裳,热汤热饭,再给您烧桶热水好好洗洗晦气!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麻利地从自己腰间的钱袋里掏出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,估摸着有七八两,恭敬地放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