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嫂子出气!”
荣安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,微微福了一礼:“多谢公子仗义相助。只是……只是哥哥他若知是我来找他,怕是要恼羞成怒……况且……这地方……”
她为难地看了一眼“漱玉轩”的招牌,脸上飞起两朵红云,羞怯地低下头:“小女子实在不便久留……还是……还是先回去告知嫂子一声吧……”
她说着,作势就要离开。那副又羞又怕、急于逃离是非之地的模样,简直将朱汝楫的心都勾了起来。
“姑娘且慢!”
朱汝楫哪里肯放过这到嘴边的“肥肉”,连忙上前一步拦住,脸上堆满关切的笑容:“此地污浊,确实不宜久留。姑娘独自一人回去,小生实在放心不下!不如这样,小生护送姑娘一程?姑娘家在何处?小生正好有些事要去县衙方向……”
他心思急转,立刻找了个借口。
青溪县衙?正好!
把这美人“护送”过去,一来显得自己体贴,二来正好探探她的底细!
荣安心中警铃大作!晦气!这狗皮膏药还真黏上了!
去县衙?让他知道自己住在县衙还得了?万一撞见晏执礼或者阿六……
但此刻断然拒绝,反而显得可疑。
她心思电转,面上却露出一丝犹豫和为难,最终像是无奈妥协般,微微点了点头,声音细若蚊呐:“那……那就有劳公子了。只是……只是家兄之事,还请公子……莫要声张。”
她再次强调,将一个顾及家族颜面的小女子形象塑造得无懈可击。
“姑娘放心!小生省得!省得!”
朱汝楫喜出望外,连忙拍着胸脯保证,殷勤地侧身让开道路:“姑娘请!小生为姑娘引路!”
荣安强忍着恶心,低眉顺眼地跟在朱汝楫身侧,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朱汝楫则一路上喋喋不休,卖弄着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,时而吟几句酸诗,时而吹嘘自己在睦州城如何吃得开,目光却始终贪婪地粘在荣安清丽的侧脸上。
荣安只是偶尔低低地“嗯”一声,或微微点头,心思早已飞转。
她必须想办法在半路甩掉他,或者……把他引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!
县衙是绝对不能去的!
她眼角余光扫过街边的巷口,寻找着脱身的机会。
朱汝楫的聒噪和那令人作呕的视线,让她每走一步都感觉像踩在针尖上。她低垂着眼帘,掩住眸底翻涌的冷意,心中飞快盘算着脱身之计。
“姑娘芳名可否告知?家住青溪何处?家中还有何人?”
朱汝楫不死心地继续探问,试图套取更多信息。那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下,藏着赤裸裸的算计。
荣安心中冷笑,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戒备和疏离,声音依旧轻柔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婉拒:“公子见谅,小女子闺名不便外传。至于家中……父母早逝,如今与兄嫂同住。今日为寻兄长已属无奈,实在不便多言。”
她巧妙地避开了具体住址,又暗示了自己“无依无靠”的处境,更激起了朱汝楫的邪念。
朱汝楫眼中贪婪之色更浓,嘴上却假惺惺地道:“姑娘莫怪,是小生唐突了。实在是姑娘气质非凡,令人心折,这才忍不住多问了几句。”
他话锋一转,又指向路边一处看起来颇为雅致的茶楼:“姑娘走得也累了,不如我们去前面‘听雨轩’小坐片刻?喝杯清茶,歇歇脚,顺便……也好等小生派去漱玉轩寻人的伙计回来报信?”
荣安心中警铃大作,去茶楼?进了雅间,这厮岂不是更肆无忌惮?
她立刻停下脚步,微微蹙眉,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焦虑和不安:“公子好意,小女子心领。只是……只是嫂子在家忧心如焚,小侄儿无人照料,我实在……实在放心不下,需得尽快赶回去报个平安才是。”
她说着,眼圈又有些泛红,仿佛下一秒就要急哭出来。 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