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、探讨“深意”,气氛热烈。她应对自如,引经据典,言谈风趣,又不失格调,很快便成为了这个小圈子的核心人物。
同时,她也察觉到,大家对如此暗讽隐喻毫不避讳,可见朝廷真的要对朱勔动手了。
这边的动静,终于引起了二楼朱汝楫的注意。
他原本对什么“山河无恙”、“绮罗劫”并不十分感冒,只觉得是帮穷酸文人弄出来的玩意儿,远不如真金白银和美人来得实在。但见到楼下那位气质出众的“安公子”被众人追捧,谈论的又是眼下最时兴的话题,不由得也生出了几分好奇和攀比之心。尤其是听到“安公子”对画中“富商”奢靡生活的描绘和“精妙”分析,更是搔到了他的痒处——他家不就是这样的巨富吗?这画册,简直就是在描绘他家的生活啊!虽然有些“讽刺”,但在他看来,那不过是文人酸葡萄心理,反而更衬托出自家的豪富与权势。
他推开身边的女子,带着几分酒意,在一众狐朋狗友的簇拥下,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,来到荣安所在的圈子外。
“喂!那个姓安的!”
他粗声粗气地喊道,打断了众人的讨论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。
荣安心中暗笑,鱼儿上钩了。她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与不卑不亢:“这位兄台是?”
旁边有认识朱汝楫的人连忙低声提醒:“安公子,这位是朱少,东南朱防御使之侄。”
荣安立刻露出“恍然”之色,拱手道:“原来是朱少,久仰大名。在下江南安容,失敬。”
朱汝楫见她态度恭敬,语气缓和了些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《绮罗劫》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:“你这本画册,看起来不错,拿来给我瞧瞧。”
若是寻常人,或许就迫于他的权势递过去了。但荣安深知,对于朱汝楫这种人,不能太过顺从,否则会被看轻。
她微微一笑,将画册轻轻合上,握在手中:“朱少见谅,此乃在下心爱之物,更是‘山河无恙’先生之初版真迹,意义非凡,不便轻易示人。”
她顿了顿,话锋一转:“不过,若朱少对此道真有兴趣,在下倒是可以为您引荐墨韵斋的胡老板,想必也能购得佳品。”
这番不软不硬的拒绝,既保全了自己的“风骨”,又给了朱汝楫台阶,还暗示了自己与“墨韵斋”有交情,身份不凡。
朱汝楫愣了一下,他横行惯了,很少被人当面拒绝,尤其还是为了一本“破画册”。但看这“安容”气度从容,谈吐不俗,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,其人又与那神秘莫测的“山河无恙”似乎有些关联,他倒也不敢立刻用强,反而觉得对方有点意思。
“哼,一本画册而已,本少爷还缺这个?”
朱汝楫嘴上不服软,但态度明显软化下来:“不过你小子,倒是挺懂行。过来,陪本少爷喝几杯,好好说说这‘山河无恙’和这画册的门道!”
这便是接纳的信号了。
荣安心中一定,面上露出“盛情难却”的笑容:“既然朱少相邀,安某敢不从命?”
她从容起身,在一众羡慕或忌惮的目光中,随着朱汝楫走上了二楼的雅座。
席间,荣安充分发挥了“高级粉丝”和“艺术评论家”的角色,将《绮罗劫》的“精妙之处”吹得天花乱坠,尤其着重描绘其中奢靡的生活场景,并“惋惜”地表示,画中所述,恐怕不及朱少家中生活之万一。这番马屁拍得朱汝楫通体舒泰,哈哈大笑,连连拍着荣安的肩膀,直呼“知己”!
几杯酒下肚,朱汝楫更是将荣安引为“懂得欣赏”的至交好友,开始吹嘘起自家在苏州的园林如何精美,在京城的产业如何赚钱,甚至隐隐透露了一些与朝中某些官员的“密切”往来。
荣安含笑听着,不时恰到好处地捧上几句,将朱汝楫哄得心花怒放,戒心大降。她仔细记下每一个有用的信息,无论是朱家在京的隐秘产业名称,还是朱汝楫无意中提到的几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