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败的公鸡，耷拉着脑袋走回来时，迎接他的是同事们神色各异的目光。
老张（老油条）捧着他那祖传的搪瓷大茶缸，慢悠悠地吹着茶叶沫子，看到林远，同情地摇了摇头，那眼神分明在说：“小伙子，自求多福吧，王胖子这是把你架火上烤啊！” 他甚至破天荒地没哼小曲。
陈雪（英语）抱着一摞作业本，担忧地凑过来，压低声音：“林老师，7班开公开课？这……太冒险了吧？要不要……我帮你想想办法？或者跟王主任再……” 她话没说完，但眼神里的关切和“你死定了”的预判清晰可见。
而斜对角办公桌后，语文组组长刘凤英老师，正拿着红笔，在一份教案上划拉着什么。听到动静，她抬起头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，在林远那张写满“生无可恋”的脸上扫过，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撇了一下——那是一个混合了“果然如此”、“不自量力”以及“等着看好戏”的、极其复杂而刻薄的弧度。她没说话，只是轻轻哼了一声，那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钻进了林远的耳朵，像根针扎在鼓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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