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的例题;化学老师同意给吴明开放实验室,让他用实践验证理论;生物老师则表示可以带些实物模型来上课……
一场以7班为核心的“教学协同作战”,在林远不着痕迹的穿针引线下,悄然成型。
“树洞”回响与操场漫步
然而,高压之下,并非所有故事都充满阳光。
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,林远正在批改作业,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极力压抑的、细微的啜泣声。他抬头望去,是班里一个叫孙薇的女生。她是个典型的中等生,文静,努力,但成绩一直不温不火。此刻,她把头埋得很低,肩膀微微耸动,面前摊开的正是刚刚发下来的、惨不忍睹的第三次模拟考试卷。
周围有几个同学投去关切的目光,但没人敢上前。浓重的挫败感像一团灰色的雾,笼罩在那个角落。
林远放下笔,走过去,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轻轻抽走了她胳膊肘下压着的试卷。分数确实不理想,尤其是她的强项数学,这次滑铁卢了。
孙薇感觉到动静,抬起泪眼婆娑的脸,看到是林远,慌忙用手背擦眼泪,声音哽咽:“林老师……我……我太没用了……”
林远把试卷折好,放在一边,用轻松的语气说:“走,陪我去操场溜达一圈,看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……哦不,是看看我们美丽的校园。”
孙薇愣了一下,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。
傍晚的操场,夕阳给跑道镀上一层暖金色,有校队的学生在训练,奔跑的身影充满活力。林远和孙薇沿着跑道慢慢走着,谁都没先开口。
走了大半圈,林远才悠悠地说:“孙薇啊,你知道吗?我当年高考前一夜,紧张得差点把自己给送走了。”
孙薇疑惑地看向他。
“真的,”林远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,“躺在床上,眼睛瞪得像铜铃,心跳得像打鼓,数羊数到羊都嫌我吵。脑子里一遍遍过知识点,结果发现啥都想不起来,越想越慌,越慌越想,感觉明天不是去考试,是去刑场。”
孙薇被他的描述逗得嘴角弯了一下,但很快又垮了下去。
“后来你猜怎么着?”林远继续说,“我干脆不睡了,爬起来把我最没把握的公式又抄了一遍,然后跑到阳台吹风,看着楼下熬夜的路灯,突然就觉得,妈的,爱咋咋地吧!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复读吗?又不会死!”
他顿了顿,看着孙薇:“所以你看,连你们英俊潇洒、无所不能的林老师,当年也这么怂过。模拟考砸了?太正常了!它就是用来发现问题、暴露短板的。要是次次都考好,那才可怕,说明你没进步空间了。你现在要做的,不是坐在这里哭自己没用,而是拿着这张卷子,像侦探一样,把每一个丢分的地方都揪出来,审问它:‘说!你为什么错了?是概念不清?是计算失误?还是审题偏差?’然后,干掉它们!”
他没有讲任何“要坚强”、“要努力”的大道理,只是分享了自己的糗事,并把失败“正常化”,甚至“工具化”。
孙薇听着,眼泪不知何时止住了。她看着远处奔跑的身影,又看了看身边这个看似不着调,却总能说到她心里的老师,深吸了一口气,傍晚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,带着青草的味道。
“林老师,”她轻声说,“我好像……没那么怕了。”
“这就对了!”林远拍拍她的肩,“回去,把错题本搞得厚厚的,那就是你考前最好的‘武功秘籍’。走吧,吃饭去,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!”
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教室里的“能量榜”量化着努力,而操场上的这次漫步,则抚平了努力的褶皱,注入了继续前行的勇气。微光虽小,却能照亮一角黑暗,汇聚起来,便是足以迎接任何挑战的星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