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了。我刚要解释,桃木锁突然发烫,顺着书包带爬到掌心。
前排那个扎马尾的女生正转着支银色钢笔,笔帽上的 “知” 字在阳光下闪了闪 —— 和班长那支一模一样。
她突然回头,嘴角弯出个诡异的弧度:“同学,你相信笔能杀人吗?”
粉笔灰在光束里跳舞,像极了丙字库飘着的字煞。我攥紧桃木锁,听见脖子上的铜钱轻轻硌了锁骨一下,像老头子在说 “别急”。
放学时,马尾女生堵在教学楼后的梧桐树下,手里的钢笔尖泛着银光。“刘先生说,你身上有他的气。” 她把钢笔往我面前递,墨囊里的墨水黑得发稠,“只要你帮我们找到《镇邪策》的最后一页,就能让班长活过来哦。”
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,我突然想起刘崇文本命魂消散前的眼神。原来有些执念,会像勾魂丝一样,缠在活人心里。
“他活不过来的。” 我解开校服扣子,露出锁魂褂上的符咒,“就像你手里的钢笔,早被字煞啃空了芯。”
钢笔突然炸开,墨汁溅在梧桐叶上,显出个模糊的 “死” 字。女生尖叫着后退,马尾辫散开,露出后颈贴着的黄符 —— 是文渊阁的标记,用孩子的指甲盖碾成粉画的。
老头子不知何时站在树影里,手里转着那卷《论语》。“第一课及格了。” 他把书往我怀里一塞,“但记住,上学不是为了捉鬼,是为了知道,为什么有人宁愿变成鬼,也要守着支破钢笔。”
晚自习的铃声在暮色里荡开。我坐在课桌前,翻开老头子给的《论语》,在 “逝者如斯夫” 那句旁边,发现他用铅笔写了行小字:“成长不是忘了疼,是带着疼,把别人的遗憾,写成自己的答案。”
桃木锁在书包里轻轻发烫,像颗跳得很轻的心脏。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我摸着锁魂褂上的新补丁 —— 那是用班长钢笔的笔尖熔成的金线缝的,针脚比上次匀了些,只是在 “安” 字的最后一笔,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。
“我张平安,天枢司,能辨风里的影,能缝碎了的魂。”
我把藏蓝色的筑梦小学校徽别在校服内侧时,桃木锁突然在书包里轻轻震动了一下 —— 那是谛听犬的崽儿在预警。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课桌上,摊开的课本里夹着张纸条,是老头子用铅笔写的:“先认人,再拆丝。”
上课记笔记时,笔尖总在 “勾魂丝”“子丝引” 这些词上打滑;课间操站在队伍里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过每个同学的后颈 —— 刘崇文的子丝爱缠在颈椎第三节,会留下道淡青色的印子,像没擦干净的铅笔痕。
那个扎马尾的女生叫林小满,总在早读课读《论语》,声音甜得发腻。我发现她翻书时,指尖总在 “学而时习之” 的 “习” 字上停留,而那页纸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银光 —— 是子丝特有的反光。更巧的是,她的书包上挂着个布偶,布料和筑梦小学班长的钢笔套一模一样。
“你也喜欢《论语》?” 我故意把老头子那本金边《论语》放在桌角,书页间夹着的梧桐叶(带针孔的那片)突然轻轻颤动。林小满的眼神闪了一下,指尖划过布偶的衣角:“我表哥以前也有本一模一样的,可惜他转学后就不见了。”
表哥?我想起老头子给的转学名单,筑梦小学当年转去京城的学生里,确实有个叫 “李明” 的 —— 正是那个被皮影煞缠过的转学生。铜钱在脖子上微微发烫,我突然懂了老头子的意思:子丝不是孤立的,它们像藤蔓,顺着 “关系” 在学生间蔓延。
沈青梧给了我一管 “特制橡皮擦”,里面混着桃木粉和黑狗血,擦过被字煞污染的纸页,会留下淡金色的痕迹。我在林小满借我抄笔记时,悄悄用这橡皮擦了擦她的笔记本 —— 第三页的空白处立刻显出个模糊的 “文” 字,是文渊阁的标记。
“这橡皮好特别啊。” 她盯着那抹金色,突然笑了,“我表哥以前也用这种,他说能擦掉‘不该有的字’。” 她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