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里扔过古籍,第二天井里就传出腥味,后来就被封了。枯井现在围着铁栏,栏上挂着 “禁止靠近” 的牌子,铁栏上的漆掉了很多,露出里面的铁锈,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,像是有人从井里往外抓过。
“平安” 突然对着枯井的方向跑过去,爪子扒着铁栏,喉咙里发出 “呼噜呼噜” 的声音。我跟着跑过去,刚靠近铁栏,就闻到股更浓的腥臭味,比桥边的味道重很多,还夹杂着淡淡的墨香 —— 是文渊阁的墨香,和学长笔记本里夹着的墨块味道一模一样。
我拿出文心尺,对准枯井的方向,尺身的测脉纹突然变成了深红色,还在不停闪烁,像是在预警。尺身上的刻度开始模糊,有淡蓝色的丝线从尺身的缝隙里渗出来,很快就变成了黑色,断落在地上,像根细针。
我打开文气检测仪,探头往井口一伸,屏幕瞬间跳红:“文气污染值 92,邪祟类型:子丝变异体(水丝引),弱点:松烟墨浓度≥80%、谛听犬醒神雾(需持续喷射)。” 这和学长笔记里的 “水丝引特性” 一致 —— 子丝遇水脉后变异,对松烟墨的耐受度提升,普通墨汁只能让它暂时蜷缩。
“沈青梧,你带两个研究员调松烟墨,按 1:1 混文心碑粉,浓度提到 85%。” 我将桃木锁别在腰上,摸出学长画的剖面图,“赵莽,你带谛听犬守住井口,别让水丝引窜出来。我下去补镇水符,平安跟我一起,用醒神雾帮我开路。”
“张司长,你看这个!” 外勤队员从枯井旁边的草丛里捡起张纸,是张泛黄的古籍残页,上面有黑色的字迹,还有淡蓝色的水波纹。我接过残页,指尖刚碰到纸边,就感觉到股冰冷的气息,像是有水流顺着指尖往上爬。
残页上的字迹是用松烟墨写的,很多地方被水浸得模糊了,但还能看清几个字:“海眼通脉,水丝引…… 文渊阁…… 七月初七……” 后面的字迹完全看不清了,只剩下片黑色的墨痕,像极了学长笔记本里那道被水渍晕开的线索。
“文渊阁的后手。” 我握紧残页,指节泛白。之前在清华园清理的子丝引,只是他们计划的冰山一角,他们早就盯上了京城的水脉 —— 北海桥的海眼,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。
“平安” 突然对着枯井狂吠起来,铁栏后的枯井里,传来 “哗啦” 的水流声,像是有东西在井里搅动。我抬头看向天空,刚才还晴朗的天,突然阴了下来,风里的腥臭味越来越浓,远处的湖面开始泛起细小的波纹,朝着北海桥的方向涌来。
“所有人退后!” 我大喊着,把外勤队员往警戒线外推,“拿松烟墨出来,撒在警戒线周围!” 沈青梧之前说过,松烟墨能醒文心,也能暂时压制邪祟,现在只能赌一把。
队员们很快撒好了松烟墨,墨粉在地上形成道黑色的线。刚撒完,枯井里的水流声就更大了,有透明的丝线从井栏的缝隙里钻出来,碰到墨粉就缩了回去,像怕烫的蛇。
系上安全绳往下爬时,井壁的潮气裹着腥臭味往鼻子里钻。爬到第三层时,果然看到镇水符已破损,符纸碎成几片,挂在砖缝里,水丝引正从符纸破损处往外冒,像银色的藤蔓。“平安” 对着水丝引喷出淡白的醒神雾,雾碰到丝,水丝引瞬间缩成一团,却没像普通子丝那样化成黑灰 —— 这就是变异后的特性,只能暂时压制。
我掏出提前画好的镇水符(用松烟墨混文心碑粉),刚要贴在砖上,水丝引突然从井壁深处窜出,缠向我的手腕。“平安” 立刻扑上来,用身体挡住丝,嘴里发出低吼,红毛上沾着的醒神雾让水丝引又缩了回去。我趁机将符纸贴好,指尖按在符面,注入文气 —— 符纸亮起点点金光,水丝引的活动瞬间变缓。
爬回地面时,沈青梧已调好松烟墨。我们用喷雾器往三个学生身上喷墨,水丝引碰到高浓度墨汁,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渐渐化成黑灰。其中一个学生醒后,颤着说:“井里有个穿黑衣服的人,手里拿着陶罐,说‘七月初七,海眼开,水丝引会回来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