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渊大人”——就是顾渊,上一任文渊阁阁主。
这是我与沈青梧讨论许久得出的结论。
西山古墓的通道深处,潮湿的空气裹着陈年朽木与子丝的腥气,每走一步,鞋底都能碾到细碎的骨渣 —— 是当年被顾渊用来养丝母的生魂遗骸。我攥着桃木锁的手心沁满冷汗,锁身的 “镇魂纹” 与领口林奶奶绣的 “安” 字同时发烫,这是张九锁留下的 “双纹护心”。
“平安,探测器数据崩了!” 沈青梧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带着明显的颤音,“子丝密度是松筠书库的二十倍,还混着人血的腥气,谛听犬‘老黑’的鼻子已经渗血,死活不肯再往前挪一步!”
我摸出怀中的护书牌,苏三醒的残魂息在牌内剧烈颤动,牌面的 “苏” 字泛着淡蓝微光,像是在诉说当年未完成的对峙。“平安”(谛听犬)突然对着前方石门狂吠,红毛炸起,爪子扒着地面划出深深的痕,尾巴夹得紧紧的 —— 这是遇到 “百年邪祟” 时才有的恐惧反应,比之前在劲松鬼楼、龙脉祭遇到的危险,还要致命。
推开石门的刹那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裹挟着子丝的腥气扑面而来,几乎让人窒息。渊心殿呈圆形,殿壁上嵌着十盏青铜灯,灯油是暗红色的人血,燃烧的灯芯飘出的黑烟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 “子丝血网”,最终尽数汇入殿中央的青铜棺。棺身刻满倒 “文” 字,棺盖缝隙里渗出的不是普通黑血,而是混着银白子丝的粘稠液体,顺着棺身纹路流进地面凹槽,凝成一道血色阵图,阵眼处嵌着颗拳头大的银白虫卵 —— 正是顾渊靠民国残魂喂养的 “丝母本源”。
“张九锁的徒弟,倒有胆子闯我的渊心殿。” 棺内传来一道低沉如老钟的声音,棺盖 “嘎吱” 作响,黑紫色邪气如潮水般涌出,“可惜,你和你那死鬼师父一样,都不懂‘文渊大道’的真谛。”
“文渊大人”从棺中坐起的瞬间,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他穿着民国时期的藏青色长衫,领口绣的 “顾” 字已泛出霉斑,须发皆白却紧贴头皮,面色苍白得像纸,唯有双手指甲泛着青黑,右手握着根缠着银白子丝的乌木杖,杖头的 “文” 字与清华园西操场的文渊阁符咒,有着同源的阴毒。最骇人的是他的左胸 —— 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,疤里缠着银白子丝,正是当年张九锁用桃木锁留下的伤,也是他假死脱身的 “破绽”。
正是他——顾渊。
“民国三十七年冬的文渊阁大火,是你和刘崇文演的假死戏。” 我举起文心尺,银尺的测脉纹炸成深紫色,邪术力量已突破天枢司记载的临界值,“我师父和苏爷爷烧了半座藏书楼,本想毁了你炼‘丝母邪身’的根基,可刘崇文暗中给你递了‘假死符’,还帮你把丝母藏进了这里,对不对?”
顾渊突然狂笑,乌木杖轻点地面,殿壁凹槽里的血阵骤然亮起,无数子丝从血中窜出,如毒蛇般缠向我的脚踝:“张九锁当年倒是有几分狠劲,可惜太蠢!他烧我藏书楼,却没补我最后一刀;苏三醒更天真,以为埋了具替身棺就万事大吉 —— 他们都忘了,刘崇文是我的徒弟,怎么会帮他们?”
子丝速度骤快,我脚下 “踏罡步” 瞬间展开,左脚踩 “文” 位破邪,右脚落 “煞” 位镇阴 —— 这是我结合《锁魂拳谱》与苏三醒残魂传递的《护书术要》悟的招式,每一步都踩着文气流动的节点。可顾渊的子丝竟能随血阵移动,刚避开一道,又有三道从头顶垂落,缠向我的脖颈。
“平安,小心!” 赵莽突然扑过来,用镇魂鞭缠住我的腰,将我拽到身后。他的镇魂鞭刚碰到子丝,就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响,鞭梢的厌胜木枝桠竟被子丝蚀成黑灰。顾渊的子丝顺势缠上赵莽的小腿,三道银白丝线直接洞穿皮肉,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,赵莽 “闷哼” 一声,却仍死死攥着鞭子,不让子丝靠近我。
“赵哥!” 我红了眼,掏出 “文心封邪符” 贴在文心尺上,“锁魂拳?破邪砸!” 桃木锁带着符纸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