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眼底的寒气裹着水腥气往骨缝里钻,可我手里的镇水符却烫得像团暖火 —— 符面红光顺着指缝往龟甲飘,甲纹上那些零散的符片突然活了过来,像被磁石吸住似的往中央聚,却在离完整符面寸许时顿住了。龟甲缝里突然渗出淡黑的黏液,黏液落地即凝成细瘦的影煞手,直往符面抓,指缝里还缠着半缕银白的童魂残影,是海眼底下没被彻底解救的孩子。
“影煞在拦符!” 沈青梧的镇水文印 “嗡” 地颤起来,淡蓝光晕瞬间撑成半透明的罩子,将我和龟甲护在中间。水纹碰到影煞手,“滋滋” 响着冒白烟,印面映出的童魂残影突然多了起来,都举着碎槐叶往罩子外递,像是在帮我们挡影煞,“这些孩子在帮咱们!承安,快贴符!”
赵莽攥着镇魂鞭绕到龟甲另一侧,鞭梢的厌胜木枝桠往影煞手最密的地方甩去,绿色汁液溅在黏液上,影煞发出细弱的 “疼” 声,手爪瞬间蜷缩:“老张,我帮你拽开影煞!你别分心!” 他刚说完,龟甲突然晃了晃,甲缝里又钻出十几只影煞手,缠住了他的手腕,黑袍袖口瞬间被煞气染黑,却还是咬牙把鞭子往更高处甩,“别管我!符贴牢了,海眼才算真稳!”
平安突然扑到我脚边,红毛炸起,嘴里喷出的醒神雾不再是淡白,竟裹着层金亮的光 —— 是福安里被超度的童魂在呼应!银光穿透水纹罩,落在影煞手上,影煞像被烫到的蜡,瞬间化了大半。我趁机往前迈了两步,将镇水符牢牢按在龟甲中央,符面红光 “轰” 地炸开,甲纹上的符片彻底归位,连成完整的 “镇水阵”,阵纹里浮出淡金的大字:“水脉宁,天下安”。
这六个字一显,海眼底的水突然静了,连空气里的寒气都散了大半,远处文心碑方向传来淡蓝的光,守煞祠的香烟竟顺着水脉飘来,与镇水阵的红光缠在一起 —— 原来海眼不是孤立的水脉,是连着京城乃至天下水脉的 “根”,守住它,就是守住千万条水脉的安宁。
龟甲猛地一震,甲缝里的影煞手全散了,化作黑雾往海眼深处飘,却在半途被童魂残影围住,慢慢净化成银雾。那些被缠的童魂终于自由了,都围着镇水符转圈,有的蹭我的手背,有的拽我的裤脚,嘴里的 “谢谢” 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,飘在空气里散不去。
“该嵌木牌了!” 沈青梧帮赵莽擦掉袖口的煞气,指了指龟甲顶端那根锈迹斑斑的镇水桩 —— 桩顶凹槽泛着淡光,正好能嵌进我背包里的黑木牌。我掏出木牌,刚靠近凹槽,牌身的 “阴” 字突然亮起,与镇水阵的红光缠在一起,“咔” 地一声嵌得严丝合缝。桩顶瞬间迸出金光,顺着水脉往远处漫,原本泛黑的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清,能看到水底的小石子,连百里外京城护城河水脉的波纹,都在金光里泛着淡暖的光。
就在这时,镇水符上的红光突然凝成个模糊的人影 —— 是老头子!他还是穿那件洗得发白的布褂,袖口磨出了毛边,手里攥着束晒干的艾草,蹲在龟甲旁,指尖沾着的艾草灰往水面一点,竟写出几行字:“狗蛋,望龙门炼煞鼎藏残煞,那是玄阴会埋的‘水脉煞根’,你爹的桃木剑埋在鼎下,得用守煞印跟剑一起除了,不然天下水脉都得受染”。字迹刚显完,水面突然飘来艘半尺长的符纸船,船身用老槐树皮混着镇魂符制成,船头贴着块发黑的陶片 —— 陶片边缘沾着干硬的艾草灰,正是老头子常用的标记,上面的纹路和我们砸过的炼煞鼎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灵异局特制的‘水脉引航船’!” 沈青梧眼睛一亮,伸手碰了碰船身,“九锁前辈之前在局里的档案里提过,专门用来走地下暗河探测煞气,没想到他早为咱们备好的!海眼连通望龙门的暗河,坐船走水脉比陆路快太多,还能避开地面可能残留的玄阴会眼线。” 赵莽捡起陶片,指尖蹭过纹路,突然皱起眉:“原来那炼煞鼎不是普通邪器,是‘煞根’!要是让残煞顺着水脉漫开,半个天下的水源都得染煞,到时候可不是几个童魂受困的事了!”
我掏出爹的日记,翻到夹着槐叶的那页,日记里画着桃木剑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