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图,旁边用红笔写着:“桃木剑引主脉煞,可断水脉煞根,鼎存剑存,剑出煞散,天下水安”—— 原来爹当年没强行拆鼎,是怕煞根崩碎污染水脉,才把桃木剑埋在鼎下镇着,等主脉后人来彻底除煞,连 “用守煞印配合” 的细节都记在了日记里。
平安突然对着符纸船低吼,那些围着我们的童魂残影纷纷飘上船,有的坐在船舷扶着 “船帮”,有的举着碎槐叶当 “帆”,银亮的光把船身照得更亮。我摸了摸内兜的 “安” 字玉佩,它正和符纸船的光共鸣,暖得像我爹当年把我抱在怀里时的温度。“海眼稳了,该去望龙门除煞根了。” 我握紧手里的守煞印,把黑木牌塞进内兜,率先踏上符纸船 —— 船身竟稳稳托住三个人加平安,还泛着淡金的护煞光,水里的煞气一碰到光就化了。
船往海眼深处的暗河开时,两侧的水脉里飘来点点银光,是其他水脉节点的文气在呼应,远处时不时闪过文心碑的淡蓝、守煞祠的淡金,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水里。平安趴在我腿上,时不时用脑袋蹭我的手,舌头轻轻舔我的手腕,像是在说 “别担心,有我呢”。赵莽靠在船舷,手里攥着镇魂鞭,眼睛盯着水里的动静:“之前还琢磨着从陆路去望龙门得大半天,九锁前辈这法子又快又安全,心思真细。”
沈青梧翻着爹的日记,指尖划过 “天下水安” 那几个字,轻声说:“守业前辈和九锁前辈早就把‘天下安’的局铺好了,从海眼的镇水符到望龙门的桃木剑,从水脉船到陶片指引,每一步都是为了不让煞根毁了天下水脉。承安,你看‘水脉宁,天下安’这六个字,其实是张氏主脉的真正使命 —— 咱们守的不只是海眼、童魂,是整个天下人的安宁。”
我望着船外泛金的水脉,想起老头子残影里 “天下水脉都得受染” 的叮嘱,想起爹日记里 “天下水安” 的批注,突然懂了 “主脉传承” 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—— 不是守住自己的身世,是守住千万人的家园,守住天下的水脉、土地、那些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、那些平凡日子里的安宁。
符纸船慢慢驶入暗河深处,前方传来淡淡的红光,是望龙门炼煞鼎的残煞在与陶片呼应。我握紧手里的守煞印,摸了摸内兜的桃木剑草图,心里清楚:这一次,我们要找到桃木剑,断了煞根,让望龙门的残煞彻底消散,让天下的水脉都能清澈,让 “水脉宁,天下安” 不再是阵纹上的字,而是真真切切的人间景象 —— 就像老头子和我爹当年拼了命想守护的那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