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轻轻敲响。
打开房门,外面站着一个瘦削的老者。他上下仔细打量了秦戈一番后,道:“可是鲁老哥?”
“正是,您是李掌柜?”秦戈道。
“呵呵。”老者并未回答。
“屋内说话。”秦戈心知肚明,忙道。
李益寿走进房内,开门见山道:“不知徐先生有什么话让鲁老哥转告于我?”
秦戈关上房门,直起佝偻的身子,抹去脸上的伪装,抱拳轻声道:“我是秦戈。”
李益寿瞪圆了眼睛,张大了嘴巴,呆愣在原地半晌没说话。好容易缓过神来后,“吧嗒”跪在地上,颤抖着道:“小的李益寿拜见国公爷。”
“李掌柜无须多礼,快快请起。”秦戈扶他起来道。
“前几天小的听说国公爷的小姐被姬氏掳走,当即就派人四处打听。可是这段时间管控十分严厉,不但实行了全城宵禁,连钱庄外都出现很多鬼鬼祟祟之人,所以暂时还未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。今天小的也是早早在这里订了一间房,直到刚才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见面。就怕是姬复周他们的圈套。”李益寿道。
“不忙,先坐下喝茶。”秦戈道。慕容七七从破旧的包袱内取出精致的茶具,烧了一壶水后冲了两杯茶。
“这位是?”李益寿双手接过茶杯,踌躇道。
“哦,是我的夫人。”秦戈道。
“见过秦夫人。”李益寿连忙躬身行礼。他知晓秦戈有三位夫人,就是不知当前的是哪一位?
“慕容七七见过李掌柜。”慕容七七福了一福道。
“李某不敢当。”李益寿双手诚惶诚恐地道。
“李掌柜,秦某有一事相求。”秦戈喝了一口有些苦涩的茶道。
“国公爷和夫人但凡有命,小的赴汤蹈火,万死不辞。”李益寿双手捧着茶杯,恭谨地道。
“李掌柜来临安多少年了?”秦戈问道。
“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年了。”李益寿道。
“那你对临安的地形和各处部署很熟了吧?能否请你帮我画一张临安的全城地图,标注好几处重要的所在即可。”秦戈道。
“不瞒国公爷,小的知道小姐被掳后,就已经开始打探消息了。虽然没有小姐的下落,不过这几天有几处的护卫明显增多。小的也早就画好了图纸,只是藏在了家中。”李益寿道:“请问夫人,有纸笔么?”
慕容七七取出纸笔,亲自研墨。
此时不是客套的时候,李益寿也不再废话,认真地描绘起来。那处是姬复周、沙古阿山等人的宅邸,哪处是大营,哪处是衙门,哪处是有重兵把守,甚至连那些地方有几队护卫,几个时辰换班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一目了然。
秦戈心中十分佩服,不仅佩服李益寿的未雨绸缪,更佩服徐守业的知人善任、御下有方,鲁仲、李益寿哪一个不是足智多谋、运筹帷幄的一方豪雄,却对他忠心不二,言听计从。
“李老哥,有劳了。”秦戈盯着图纸沉思良久,才道。
“国公爷,不是小的拍马屁,与您相比,小的做的这些事情微不足道。李某也是晋州人氏,年轻的时候受够了突厥人的苦头,是国公爷赶走了他们,还我大魏朗朗乾坤。”李益寿犹豫了片刻还是接着道:“国公爷,李某有个哥哥,叫李延年。”
“李师叔?”这次轮到秦戈惊讶得合不拢嘴:“原来掌柜的是李师叔的弟弟。”
“是的。”李益寿道:“小的被姬家监视得很紧,这几天就不来见国公爷了,免得坏了国公爷的大事。如果有何吩咐,国公爷去今天的那间分号露个脸就行,小的自会来找您。”
“好。”秦戈将李益寿送至门外。多久未曾听闻华严派的消息?曹寻现在不知怎么样?秦戈回首往事,不胜唏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