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,此刻在他眼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。
他看了一眼手机,凌晨三点十分。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。这是一天中阴气最盛,也是“它”最为活跃的时段。
他决定遵守笔记的另一个提示——保持静止,减少活动,尽可能降低自己的“存在感”。他关掉了客厅的大灯,只留下角落里一盏功率最低的夜灯,发出微弱、昏黄的光晕,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。
他蜷缩在沙发上,用毛毯裹住自己,耳朵却竖得高高的,捕捉着屋内的任何一丝异响。
老宅死寂。但这种死寂并非空无,更像是一种蓄势待发的饱满。他能听到自己过于响亮的心跳声,血液流过耳膜的嗡嗡声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就在陈默的神经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开始有些麻木时,一种细微的、新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。
不是刮擦,不是敲门。
是……呼吸声。
非常非常轻,若有若无,仿佛就贴在他背后的沙发靠背上,与他仅有一布之隔。
陈默的血液瞬间凉透了。他全身僵硬,连转动眼珠的勇气都没有。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,不敢发出任何声音,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那微弱的呼吸声,似乎停顿了一下。
然后,它改变了位置。
陈默感觉到,那声音绕到了沙发的侧面,就在他蜷缩的身体旁边,离他的耳朵不到半米的距离。
呼……吸……
缓慢,均匀,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质感。
“它”进来了。
不是在外面徘徊,不是试图闯入。
“它”已经在这间屋子里,就在他的身边。
陈默紧闭双眼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依靠疼痛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。他不敢看,不能回应,只能遵循着最原始的求生本能——装死。
那冰冷的呼吸声,在他耳边持续着,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,又像是一个耐心的猎手,在享受猎物最后的恐惧。
黑暗,浓郁得化不开。
寂静中,只有那不该存在的呼吸声,和他自己几乎停止的心跳。
这一夜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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