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营合练的强度越来越大,气氛也愈发紧张。各班级之间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,暗地里的较劲几乎摆上了台面。
(12)班那几个刺头,仗着体能优势,训练间隙时不时对其他班做出挑衅手势,尤其是对(3)班和(7)班,显然还记着澡堂的“仇”。
(3)班内部,也因为疲劳和压力,积累了一些小矛盾。博易舟对张晨风那种“被教官另眼相看”的特殊待遇愈发不满,虽然不敢明着挑衅,但训练时偶尔会故意在排面上制造一点小误差,或者休息时阴阳怪气几句“有些人就是会讨好教官”。
张晨风懒得理会这种小动作,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消化赵志刚那些隐晦的“指点”上,以及观察苏墨——这个同样深藏不露的同班同学。
这天晚上,进行完夜间紧急集合拉练,已是晚上十点多。
众人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宿舍,洗漱后倒头就睡,鼾声很快就连成一片。
张晨风却毫无睡意。白天赵震山纠正他正步踢腿发力时,看似随意地用手在他腰眼和膝窝处按了几下,那手法极其特殊,带着一股巧劲,瞬间让他对腿部力量的传导有了新的领悟。他心痒难耐,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再体会一下。
他悄无声息地起身,穿上作训服,溜出了宿舍楼。
夏夜的训练场空旷无人,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洒下昏黄的光晕,远处传来巡夜教官隐约的脚步声。
他走到一处偏僻的单杠训练区,避开灯光,开始按照自己的理解演练踢腿动作,仔细感受着核心发力与肢体协调的微妙变化。
就在他沉浸其中时,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的阴影处传来:“发力点还是靠上了,重心浮,遇上硬茬子一撞就散。”
张晨风猛地一惊,收势转身,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进入戒备状态。
只见赵震山教官从单杠架的阴影里慢悠悠地走出来,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,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教官?”张晨风松了口气,但警惕未消,“您还没休息?”
“睡不着,溜达溜达。”赵震山走到他面前,上下打量着他,“你小子也挺能熬啊,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‘加练’?练的还不是队列动作?”
张晨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赵震山却忽然摆摆手,压低声音:“别扯那些没用的。我看你是个苗子,手痒,想跟你过两招,试试你的成色。敢不敢?”
张晨风心中一震。过招?和教官?这……
但他从赵志刚眼中看到的不是戏弄,而是一种认真的、带着探究和些许兴奋的光芒。
他想起荣叔的话,力量需要实战检验。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!
“教官,这……不合规矩吧?”张晨风谨慎地说。
“哪那么多规矩?就咱俩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怎么?怕了?”赵震山激将道。
张晨风深吸一口气,眼神锐利起来:“请教官指点!”
“好!有点胆色!”赵震山低笑一声,突然毫无征兆地动了!他脚步一错,身形如鬼魅般贴近,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直捣张晨风中路,速度快得惊人!
张晨风瞳孔一缩,几乎是本能反应,身体微微一沉,用的是荣叔册子里教的卸力步法,同时左手向外一格一挡!
“嘭!”一声闷响。张晨风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,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,心中骇然!好强的爆发力!
“咦?”赵震山收拳,眼中惊讶之色更浓,“有点意思!这卸劲的路子……野得很啊!再来!”
他不给张晨风喘息的机会,攻势如潮水般涌来!拳、掌、肘、腿,招式凌厉简洁,没有任何多余花哨,全是实战中千锤百炼出来的杀招!速度、力量、角度都刁钻无比!
张晨风将荣叔所授的基础格挡技和步法发挥到极致,精神高度集中,全力应对。
他力量和经验远不如对方,但胜在身体灵活,反应极快,对发力技巧有独到理解,往往能在关键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