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，来来往往，分分合合，再正常不过。
我只是想以一个前辈的身份，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李总请讲。”
“你搞出‘建明资本’这个局面，是想小富即安，赚点快钱？还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，“真想在这片江湖里，立起你自己的旗，打下你自己的江山？”
微风拂过草地，带来青草的香气。唐浩迎着李长青审视的目光，心中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。
这是一个摊牌，也是一个选择。
含糊其辞，只会让这只老狐狸看轻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缓缓开口，声音平静而坚定：“李总，如果只想赚点快钱，我有很多更轻松的办法。”
他没有直接回答，但这个答案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李长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容。
“好，有志气。”他赞了一句，但话锋随即一转，“不过，立旗子，光有锐气和运气是不够的。
你需要朋友，也需要……合适的土壤。”
他拿起一支球杆，随意地比划了一下：“一颗种子，落在岩石上，只能枯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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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在肥沃的土壤里，才能长成参天大树。
唐浩，你觉得，哪里才是你的肥沃土壤？”
不等唐浩回答，他轻轻挥杆，白色小球应声飞出，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，落点极佳。
“好好想想。”李长青将球杆递给助理，意味深长地说，“有时候，换一片球场，风景会更好。
我这个人，就喜欢投资那些有潜力成为参天大树的种子。
如果需要帮助，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说完，他对着唐浩笑了笑，便在助理的陪同下，向着球的落点走去。
唐浩站在原地，看着李长青的背影，眼神深邃。
李长青的话，看似是抛来橄榄枝，暗示可以支持他自立门户，甚至提供“土壤”。
但这背后，是否也包含着对方瀚海的背叛？
亦或是……想将他纳入长青资本的体系，成为其对抗亿豪或者其他对手的一枚更强大的棋子？
这场高尔夫球局，没有激烈的交锋，但每一句话，都比真刀真枪更凶险。
老狐狸的邀请，果然是一场鸿门宴。而唐浩知道，他接下来的每一步，都需要更加如履薄冰。
……
唐浩没有立刻跟上去，他停留在原地，仿佛在欣赏球场的景色，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，剖析着李长青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意。
这只老狐狸，绝不仅仅是来示好或者当说客的。
他点明了自己与方瀚海的交情，却又毫不掩饰地指出方瀚海的“固执”与“小气”，这是一种精妙的分化，既展示了信息优势，又撇清了他纯粹是为方瀚海出头的嫌疑。
更重要的是最后那段关于“土壤”的论述。
这几乎是在明示：亿豪（方瀚海）这片土壤已经不适合他唐浩生长，而他李长青，可以提供更肥沃的“土壤”。
这“土壤”是什么？是资金？是人脉？还是……一个更独立、更不受掣肘的平台？
支持他自立门户？
听起来很诱人。
但唐浩绝不会天真地认为，李长青会无私地帮助一个潜在的未来竞争对手。
更大的可能是，李长青想在他与方瀚海彻底决裂、最为脆弱需要外力的时候，以“白衣骑士”的姿态介入，用最小的代价，将他唐浩这柄利刃，连同初具雏形的“建明资本”，一并纳入长青资本的体系之内，成为他麾下的一支奇兵。
“投资种子”？
不过是精心包装的收购前置谈判。
想通了这一层，唐浩心中冷笑。
与虎谋皮，焉有其利？
他迈开步子，不疾不徐地走向李长青。
